就在朱厚照乐呵呵地准备继续照顾孟婉凝的时候,吴丑奴突然闯了进来。
“陛下,大人,有两位大人在前院想要求见陛下,说是从京城来的。”
江宁和朱厚照对视一眼,齐声问道:“可曾报上姓名?”
“一个说是内廷的谷大用谷公公,一个说是什么詹事,叫张元来着。”
吴丑奴挠着头回忆道。
江宁皱眉道:
“陛下,谷公公知道你出京的消息,可张元不过区区詹事,却又如何知晓。
莫不是朝廷的文武百官都已经知晓了?”
“走,去去看看。”
朱厚照吩咐婢子好生照顾孟婉凝,旋即和江宁一道前往正堂。
吴丑奴连忙跟上。
“老奴谷大用(臣张元)参见陛下!”
“起来吧。”
朱厚照虚抚一把。
不想谷大用两人非但没起,还哭嚎道:
“臣等在路上得知陛下被围白登山,恨不能飞过去护在陛下左右。
万幸陛下洪福齐天,自有大明列祖列宗保佑,相安无事!”
朱厚照撇了撇嘴道:“朕有江卿辅佐,何惧鞑子宵小,快快起来,莫要在此丢人现眼了。”
谷大用和张元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紧接着,朱厚照看着两人问道:“朕问你们,你们怎么突然来大同了?”
张元正要解释,谷大用便抢先道:
“回禀陛下,自大半个月前开始,由于您久不上朝,朝廷百官便有所怀疑。
所幸有太皇太后下了懿旨,又有三位阁老弹压,还相安无事。
只是突然间京城里传言四起,说您荒废朝政,丢下百官偷偷溜出宫去,在大同微服私访,戏耍玩乐。
最后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朝堂百官纷纷上书问询,三大学士没法子,只能透露了些风声,又命老奴和詹事张大人接陛下回京。”
江宁紧紧皱起眉头:
“陛下来大同的行踪,是在前几日会盟时才彻底昭告天下的,京城却提前那么多日便传遍了谣言。
看来背后定有人在推波助澜,还说得半真半假,叫人起疑。
陛下,臣以为最大的可能性只有白莲教。”
朱厚照点了点头,拍案大怒道:“又是白莲教!大用,此前朕让你严密搜查白莲余孽,现在可有什么大的收获?”
谷大用惴惴道:
“老奴无能,奉了陛下旨意后,便命东厂在大明各地尤其是北方搜查。
可只查到了些信奉白莲教的百姓士绅,暂无太大的斩获。”
朱厚照不愉地看了他一眼道:
“罢了,朕现在命你严查大同并北疆边军中的白莲余孽,一定要把他们给朕连根拔起。
要是朕日后再听闻大同官员军将出了什么奸细,唯你是问!”
“老奴遵旨。”
“好了,现在会盟已毕,朕过几日便会回京,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若还有什么事,跟江卿说就是了,朕现在要回去休息。”
说罢,朱厚照飞也似地溜回了内院。
张元刚要开口说话,见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他可还有一肚子的劝谏之言没说呢。
忽地,他看向了江宁,将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江宁,此前陛下丢下百官,不顾国家社稷随意离京,是不是都是你蛊惑指使的?!
你果然是个祸国殃民的佞臣!将陛下置于如此险境,要是出了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我看你就是昔日那权阉王振,为了一己私利,阿谀奉承,怂恿陛下巡视北疆,还美其名曰什么与朵颜三卫结盟。
我呸!你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幸进小人,也敢染指如此国家大事!
待得回了京城,我定要向陛下参你一本,最好判你个满门抄斩!”
江宁勃然大怒,之前的酒劲儿蹭地上来了,直接一脚踹翻了张元,喝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此侮辱于我?
张元,你身为朝堂大员,国家重臣,上不能辅佐陛下开创治世,造福百姓,下不能镇守一方,保境安民,就是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囊虫!
你有何脸面来指责于我?真当本官好脾气不成?!”
张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浑身颤栗道: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我这便去向陛下弹劾你,狠狠地弹劾你。”
江宁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