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等等,还有一事与此相关。”
丁砚拉住江宁,继续道:
“在满剌加使者求援前,有一伙佛朗机人扮作满剌加使者到了广东,说是前来朝贡。
当地衙门很快识破,他们只得承认自己是佛朗机国,对大明慕名而来。
广东布政使司知道后,觉得是好事便安顿他们住下。
直到真正的苏门达剌使者来到后,才识破这群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伙海盗。
衙门当即命人逮捕,却反被火铳伤了好些人,他们也趁机逃窜到海上了。
江宁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这群海盗冒险上岸,怕是为了刺探大明水师情况,好日后趁势袭击。
还真是不知死活,以为灭了个满剌加国,就觉得自己厉害了,区区几百人也敢撩大明虎须!
江宁连忙道:“立刻命两广水师加强戒备,但有嫌疑者立刻逮捕,再派人先行谈谈满剌加岛的情况。
本官自会向陛下奏禀,你先着手准备就是。”
“下官遵命!”
离开紫禁城后,江宁急急忙忙来到豹房,准备向朱厚照讲述此事原委。
不想朱厚照抢先道:
“江侍读,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遣人找你,这里有一件机密要事,只有你能替我去办了。”
江宁一怔,道:“何事如此要紧?”
朱厚照挥退了几个小黄门,独留下刘瑾,道:
“这是刚刚刘伴伴在司礼监整理往昔卷宗时,翻出来的,上面是蜀王意欲造反的佐证。
所以我意欲让你去蜀地走上一遭。”
江宁大惊,结果卷宗看了看,道:
“陛下,这些不过是捕风捉影之物,如何就能断定蜀王造反。
何况自献王椿伊始,蜀王一系便是大明有名的贤王,坐拥天府之国,实在没有必要造反啊。”
他从后世而来,自始至终就没听说过蜀王造反的。
这时,刘瑾忽然上前道:
“江大人,上面虽是语焉不详,但还是不可轻易放过。
自古涉及到藩王的,便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何况蜀王一脉受历代先帝宠幸,蜀地土地坐拥了七七八八。但有异心,控制剑阁天险,割据一方又有什么难的?
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江宁打量了几眼刘瑾,对朱厚照拱手道:“臣江宁,领命!”
晚上。
江宁搂着小娇妻躺在床上,自责道:
“此番陛下派我去蜀地,恐怕又是好长时间不得回来。
眼看你肚子一天天大了,我却不能陪你,连点相公的责任都尽不到。”
李芸儿依偎在江宁怀里,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娇声道:
“相公别这么说,你是大丈夫,又备受陛下信任,自然当以国事为先。
家中有落仙和茗儿陪我,又有芳蕊姐姐这个神医,我不会烦闷的,一定安安稳稳地养胎,静等相公回来。
待到那个时候,说不得我们的孩子便要出世了呢。”
看着娇妻明明很难过,偏强忍着泪水安慰自己,江宁既是感动,又是内疚,搂着她粉背的双臂紧了紧,道:
“芸儿真是相公的贤内助也。
我是前世做了多少好事,今生才能娶得你这样的贤妻。”
“能嫁给相公,才是芸儿的福分呢。”
李芸儿顿了顿,接着道:“相公什么时候走?”
“大概几日后吧。”
“那这几天多去落仙和茗儿那里,她们要是知道相公去那么久,一定很不舍的。”
江宁点了点头:“我的芸儿,真是有大妇风范呢。”
李芸儿撅起红润润的小嘴儿,嗔道:“我宁愿当相公的小女人。”
说着,她又缓缓钻进了被窝。
三日后。
朱厚照下旨,特命江宁为钦差,代天巡狩,南下北上,巡视大明各地。
这是为了不让蜀王惊觉而打草惊蛇,特意想出来的名头。
不然无缘无故突然去蜀地,也太明显了。
码头上。
江宁一一轻吻了李芸儿、苏落仙和陆清茗三女,与之温存了好久后,才依依惜别。
苏落仙泪眼婆娑道:“老爷一定要早些回来。”
“嗯。”
江宁温柔地替她擦去泪水,重重点了点头。
忽然,他的目光投向了站在稍远些的郑芳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