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问题。
重新躺回摇摇椅上,坚持不过一分钟,她揉揉眼睛,“不行,直面阳光,没有墨镜容易瞎。”
裴行末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墨镜,没有提出回客厅的建议,而是拍了拍大腿,薄唇勾起,“过来?我帮你挡着。”
傅笙半秒钟没犹豫,侧身坐到他的腿上,往他怀里靠。
揽过她的腰,裴行末轻笑出声。
享受极了她的亲近和依赖。
傅笙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来的折扇,举着扇子帮她挡了半数照在她脸上的阳光。
“不如笙笙一边编红绳,我一边给你讲沈从安的事?”
裴行末总想找点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不然容易忍不住亲她。
傅笙微微抬眸,“你讲。”
裴行末笑了笑,“笙笙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傅笙:“!”
狐狸眼瞪大,她惊讶地停了手上的动作,“沈从安真是个女孩?”
“如果那些人没有骗我的话。”裴行末轻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因为听他说话而忘了她手上的红绳,“沈从安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真是姑娘。”
傅笙眨了眨眼,心不在焉地编了两下,“你是怎么问的?”
“去他的老家,看到挺多留守老人的,我拿了很多人的照片问他们认识谁,凡是能指出沈从安的人我都聊了一遍。”
裴行末不紧不慢地讲述。
“那些老人都说,老詹家,也就是沈从安母亲的娘家,请大伙吃饭的时候说的是家里添了小千金。”
“小千金的小名叫安安。”
傅笙心里一紧。
沈从安,安安,这不能是个巧合吧。
裴行末神色温和,“后来啊,过了两年还是三年,他们又摆了酒席,跟邻里道歉。”
“说是他们找大师算过,小孩命数不好,得当成姑娘养到两三岁才能避开命里的劫数,时限一到,他们不忍心误导邻里,就迫不及待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了。”
“这个理由……用得还挺好……”傅笙的手又停住了。
裴行末笑着低头蹭了蹭她的头顶,“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没有我那该死的直觉,我也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傅笙皱皱鼻子,“这不是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么。”
“还有一件事——”
男人幽深的眼瞳多了几分暗色。
“沈从安的母亲在她最爱的舞台自杀之后,沈从安的姥姥病倒了,没过多久也跟着走了。沈从安的姥爷……忧思过重,死于沈从安的姥姥头七那天。”
傅笙不可置信地抬头,眼里的微光明明灭灭。
当年的沈从安……才几岁来着……
“那些老人都说,老詹家连着三场葬礼,那之后就没怎么见过沈从安了,只有祭拜的时候会晃上眼。”
傅笙深呼吸,缓了好一会儿,勉强缓过心头的悲恸,“他应该是恨透了他那位所谓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