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换了白衬衫,穿了淡蓝色的牛仔裤,头上标志性的黄毛一点儿没剩,被剪成了一个纯黑的碎盖儿,看打扮终于符合他的年纪了。
他刚要上车,被李强一把扯了下来。
李强走进修车行,随手把他洗脸用的金属脸盆扔在了地上。
米来扒着车窗看,然后转头问路婳浓:“他干啥呢?”
“去去晦气。”路婳浓说。
李强随手扯了两张报纸,伸手揉吧揉吧就扔进了那脸盆里。
他蹲在脸盆身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报纸。
等火焰燃起来的时候,他看向小智,“迈过去。”
小智一脸为难,“强哥,这火还挺高呢。”
李强笑,他抓着小智的肩膀,一把把他从火盆那边拽了过来。
“你看,这不好好的吗?也没烧着你啊。”
小智回头看了眼那火盆,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牛仔裤裤脚。
这还没完,李强把火盆用脚踩灭,又进屋拿了把鸡毛掸子,一边打小智,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等他终于结束了这神秘的仪式,米来都困的打了个哈欠,又被路婳浓重新按在腿上。
前半段路,还是宽广的柏油马路,过了一个什么村子,路就开始变得崎岖不平,路两边还没路灯。
米来舒服的躺在路婳浓腿上问李强:“强仔,你是要把我们卖到深山老林里吗?”
李强伴着民谣声应她:“对,小路还能卖贵点儿,她好看。剩下的你们也不咋值钱,就当赠品了。”
米来不服:“我也好看。”
李强转头,没看到她的头,又转回去:“你好看在哪儿了,你那吊眼梢子跟个小狐狸精似的。”
路婳浓一个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米来皱眉看她。
路婳浓带着笑意低头用口型问她:“你看什么?”
米来没吱声,内心感叹基因的强大。
零零碎碎加起来,这车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天儿早就黑透了。
所有人都下车之后,路婳浓去后备箱拿出轮椅,李强半抱半扶的帮米来坐上了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