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辞职。”
文秀英默了下:“行,辞。”
“你不问我为什么?”安常终于把手臂从眼前拿下来,枕在耳下,侧蜷着看向文秀英:“好像我从邶城回来,你也从没问过我为什么,天天嚷嚷着让我回邶城,也没见你真把我行李扔出去。”
文秀英拍了拍她的腰:“你这孩子和你妈一样,从小就话少,有时我都觉得是我这么话痨,把你和你妈的话都给说尽了。”
“你躺会儿,等休息好了,咱俩看看你妈去。”
安常点了点头。
她也没睡着,侧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雨,黏腻潮湿,顺着木窗钻进来,渐渐攀附上人的唇。
像一个吻。
安常不愿再沉溺于这样的幻象,从床上爬起来,拢了拢蹭得松散的马尾,皮筋拆下来叼在嘴里,重新绑了一遍。
走进堂屋的时候,看到文秀英坐在屋檐下,望着天井里的雨发呆。
安常走过去,揽了揽她的肩:“走吗?”
“走吧。”
宁乡的一切都是老旧的,连伞都是旧式的油纸伞,一撑起来,竹制的伞柄嘎吱嘎吱,压在人肩上,代替沉默的人絮絮说话。
安常挽着个竹篓,满满当当装着姑嫂饼。
人的心思,说简单也简单。这么多年姑嫂饼在文秀英的生活里无处不在,不外乎唯一的女儿生前,最爱这种宁乡特产。
简简单单一方石碑,刻着娟秀的名字,相较于近处夫妻合葬的成双成对,未免显得形单影只。
安常把姑嫂饼规规矩矩摆了:“妈,我和外婆来看你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昨晚等得辛苦了,吻都能吻锁,还以为我功力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