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有宫人上前来精细给她妆扮,不管如何妆扮,她的那张小脸都是透白的。
被关的第三日,褚月见终于开口了,推开了正在给自己梳头的宫人。
错金缠枝香炉,芳烟布绕,遥冲紫薇。
宫人跪了一地。
褚月见站了起来,一袭红衣衬得那张小脸近乎透明,嗡动了唇缓缓出声询问:“他呢?”
“回娘娘,陛下正在鹿台议事。”宫人回应道。
褚月见抬手将妆案上的珍珠粉盒打翻在地,缓声道:“我要见他。”
金碧辉煌的金殿上,朱红龙柱鼎立,满堂的肃静严谨。
“陛下,南海陈氏陈衍让,未受诏书擅自离京,是为藐视天威。”穿着补服的大臣手持玉笏跪地呈报。
金殿上的人未做任何回应。
“洛河京近日窜入数百难民,皆是南边水患逃亡而来,天子脚下的百姓,如今被这些难民扰得苦不堪言,恳请陛下下旨严惩难民……”
“陛下……”
在底下的人都通报完了之后方才发觉,上方的帝王从一开始便没有开过口。
一时之间众人有些拿不准,如今帝王是如何做的打算。
自那日这位年轻的帝王,在鹿台斩杀了国子监祭酒后,太傅联合不少肱骨大臣,齐齐以辞官威胁,本来是被挽留下来的。
但这位年轻的帝王忽然昭告天下要立后,立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为后,本也无碍。
放眼前朝,也有不少的帝王做出如此行径,所以并不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