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芳心烦斥责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养的,倘若往日多加约束着,哪来今日的灾祸?!”
这话张氏不爱听,反驳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平日里就不溺爱五郎了吗?”
“你!”
眼见夫妻俩要吵架,袁大郎连忙劝道:“阿娘少说两句,五郎今日闯了大祸,还不知如何收场。”
也在这时,家奴来报,说大夫来了。
人们连忙把他请进厢房替袁五郎看诊。
袁五郎头上的伤口是赵玥用杯盏砸破的,处理起来容易,但腿上的伤就难办了。
大夫仔细看过后,同袁天芳道:“令郎头部的伤口待仔细清理后上药包扎即可,至于腿上的伤,恐怕……”
“恐怕什么?”
“双腿的腿筋皆断,只怕再也无法站立起来。”
袁天芳面色扼腕,张氏再次小声哭了起来,袁大郎道:“大夫先诊治再说。”
趁着大夫诊治袁五郎时,袁天芳父子去了另外一间房。
袁大郎忧心忡忡道:“那崔氏好生厉害,这才与庆王和离多久,竟然勾搭上了宫里头的父子,如今五郎不慎撞破了这起隐秘,父亲要如何是好?”
袁天芳背着手来回踱步,皱眉道:“现下还不知今夜宿在崔宅的人是圣人还是太子,唯有待五郎清醒过来才知具体情形。”
袁大郎重重地叹了口气,“今日五郎吃了亏,往后也该长教训了。”
袁天芳沉默。
他素来宠爱这个小儿子,以至于小子被养得无法无天,平日里拈花惹草都是些小毛病,只要没有shā • rén放火就行,也极少管束着,哪曾想竟惹出这般大的祸端来,委实叫他这个当老子的痛心疾首。
待到凌晨时分,袁五郎从昏迷中苏醒,身上疼得嗷嗷叫。
袁天芳瞧得既心疼又愤恨,没好气道:“你这逆子,平日里让你收敛着些,偏不信邪,如今走夜路闯了阎王,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然不错了,还敢叫疼!”
张氏护短道:“定是那崔氏不要脸勾引了我家五郎,才酿成大祸。”
袁五郎疼得直冒冷汗,一点都不知悔改,反而哭丧道:“那崔氏水性杨花,竟然把太子勾搭上了,儿也没料到太子会宿在崔宅啊。”
袁天芳懊恼道:“你还敢说!若非你去爬崔宅后墙,又岂会生出这般大的祸事来?”又道,“今日算你走运,那太子算是给你老子留了情面,若是一般人,估计早就被活活打死了,岂会留你这条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