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顺势接道:“是啊,晌午的午膳可怎么办呢?”
景熙帝颔首,“汉王府离这不远,我们就去那吃啊。”
徐氏点点头,悄悄往外看了看,小声道:“要不要带丑奴?”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也该让他见见自己的侄女了,上次见面还是洗三的时候呢。”
于是两人愉快地带着孩子去汉王府了,只是马车行到半路,徐氏突然问:“你觉得汉王在家么?”
景熙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猜,他在”
“斗鸡场。”
徐氏得意于两人的默契,于是马场改道,去了东市。
只是越往里走,越感觉道路拥挤,马车很难行进。此时道路两侧都围了很多人,还有胆大的,居然爬到了树上。
两人只好在中途下了车,景熙帝蹙起了好看的眉,待看到周边还有维持秩序的坊正还有衙门的人,脸上一松,“人怎么这么多?”
旁边有人七嘴八舌地解释了,“东西两市斗鸡祈福呢,西市求得是河北道别再发生水灾了,东市求得是河南道到可别再旱了。”
河北道的主体部分是太行山以东,燕山以南,黄河以北的河北平原,这里水道纵横,支脉众多,多条大河流经此处入海,排水不畅,极易造成水灾。而河南道北起黄河,南接淮水,土地平坦肥沃,粮食产量约占了全国四分之一,一旦发生旱灾,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极易bào • dòng。
景熙帝登基快二十年了,最担心的就是农业问题。虽然知道这些祈福只是心理安慰,但还是很欣慰。他们也不再往里走,而是找了间茶楼,从后门走到东市最贵的一间茶楼,在二楼站了一个位置。
此时市头已经垒了高台,摆了佛像和供奉,另有穿着袈裟的佛徒手持木鱼,围成一圈诵经。没过多久,佛经念完,一行人上了台,跪地磕头,恭敬上香。随后,佛徒领着一行人坐在不远处,又有侍从清理场地。
没过多久,头戴红绳的指挥各自领着自己的战鸡站在场上,彼此行礼后各退两步。两只公鸡昂首挺胸,你来我往,鸡毛乱飞,场下的人奋力叫唤。
徐氏还是第一次直面斗鸡,看地津津有味。反倒是一侧的景熙帝在人群里搜索着。
也不用他搜索,离得最近蹦地最欢的那人就是汉王。
他白了一些,也胖了不少,大约兴到深处,脸色都泛起了潮红。
景熙帝一时无言,“他对斗鸡,倒是真心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