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纷纷被这动静惊得侧目,下一刻又见怪不怪地,继续自己的活计。
有血顺着殷绪漆黑的鬓发、硬朗的下颚流下。他转过头看向殷烈,眼神极端冰冷,眼瞳中泛着森冷的光,一时间更像雪地的孤狼,在暮色中危险地盯着猎物。
殷烈见殷绪受伤,本有些后悔自己下手过重,但见了殷绪那野兽般冷酷无情的眼神,心里一突,接着所有的心软歉疚烟消云散。
这个畜生该打!
殷弘一直站在殷烈身后不曾说话,见状脸上掠过一丝心烦,劝道,“父亲,他明日就要迎亲了。”
殷烈醒悟过来:明日就要迎亲拜堂大宴宾客,今日实在不该让殷绪受伤。好在这伤在头上,发丝一遮,也看不分明。
殷烈冷哼,“请大夫过来给他看看,不要影响明日成亲。”
下人应了,殷烈又狠狠警告殷绪,“给我规矩一些,别碍了大事!”
说完也没耐心再看殷绪反应,愤愤转身离去,殷弘漠然跟上。
而此时殷府的三子,在歌舞坊。
身边友人轻佻笑道,“殷三,有当朝最貌美的公主做嫂嫂,感觉如何?”
“去去!又不是我娶,能有什么感觉?”殷翰伸手推开友人揶揄的脸,咽下另一边美人喂来的美酒,又满面疑惑道,“我们殷府上下冥思苦想了三个月,也没想明白那位公主为何非要嫁给老二。”
“谁知道呢!”友人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笑道,“不过以你家殷二的性子,只怕不出三个月就要被公主休夫。”
殷翰将疑惑抛到脑后,来了兴致,“三个月?我猜只需三个旬日的时间,要不要打赌?”
“好啊,赌就赌,选个好彩头,你们还有谁来?”
“我来!彩头不重要,重要的是赌赢!都说那位公主性子宽柔,我猜三个月不够,起码一年!”
“我赌半年!”
“我赌两年!”
“若是公主恼怒,没有休夫,而是先将殷二下狱,甚至是打死了呢?”
“有道理,”殷翰摸摸下巴,兴致勃勃,丝毫不为自家二哥的前途担忧,只笑道,“那就赌公主与我家老二何时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