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烈训斥道,“什么逆子,如今他是驸马,岂容你胡乱评说!”
周氏连忙柔声认错,“老爷别气,妾身错了,妾身也只是心疼老爷,一时情急。”
心下却道,这位公主好生没眼光,若真要在将军府择婿,她的翰儿难道不比那个孽种好一万倍?
殷府嫡长子殷弘坐在下首,手中端了一杯茶,却不喝,只反复摩挲茶杯,低眉沉思的神情与母亲如出一辙。薛琼柔顺地站在他身后,一时也不知自己的夫君在想什么。
她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人前她与夫君装得再是琴瑟和谐,人后只有她知道,她使尽全力也贴不近殷弘的真心。
殷翰趁父亲现在顾不上他,坐姿吊儿郎当,他昨夜与狐朋狗友多喝了几杯,早上起得晚,早膳没吃两口,就被周氏叫来了前院。
此刻他正忙不迭偷吃着小厮递来的葡萄。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公主和驸马到了。厅中众人尽皆恭谨地站好,等人进入,齐齐行礼。
柔嘉脸上殊无笑意,一一看过这些屈待殷绪的家人,淡声道,“平身罢。”
殷烈脸色有些讪讪,抬手招呼柔嘉在主位左侧上首坐下,“公主请坐。”
左侧尊贵,殷烈如此安排,可见对柔嘉的敬重。但柔嘉依旧平静,道,“敬过茶水再坐不迟。”
殷烈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尴尬,但见柔嘉没有就昨夜发难,倒是还想着敬茶,又松了口气,应声道,“公主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