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沈夕昭也异常沉默,扶渊只当他是害羞,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没有主动提及那些旖旎。
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我住在这里?”
沈夕昭愣了一下,头脑飞速运转,答道:“我进军营后是被两个士兵带进来的,也是向他们打听的。”
他没有细说,但说到的细节与扶渊查到的倒没有大的出入,扶渊并没有怀疑。
片刻后,扶渊看着他的脸,神情严肃道:“以后不能再这样任性,若是真想做些什么,也该跟阑商量,不可贸然一人以身试险。”
“哦。”沈夕昭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垂头继续吃东西。
扶渊多看了他几眼,温声道:“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
“阿昭,我会害怕。”
如今扶渊想起来还是会后怕。
郑重的话似有千斤重,落在沈夕昭耳朵里,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怔然抬头,在扶渊的眼眸中看到了极致的担忧和眸中呼之欲出的情愫。
沈夕昭甚至不敢去深思,慌乱地低下了头。
“知道了,哥哥。”
沈夕昭凭空出现在扶渊的营帐里,若是贸然出去定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扶渊便还是让他男扮女装,只说是那天夜里被他带进营帐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希望将脸蒙住,但这里条件简陋,一时也找不到面纱,叶林变给他现做了一张,堪堪能遮住脸。
人被带出去时许多士兵都在窃窃私语,念着,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标致的美人,他们都没发现。
“脸这么遮着,指不定长什么样呢。”
“那人可是郑将军的人,郑将军和他称兄道弟的,给他安排的人能不好吗?”
“肯定是那谁为了讨好郑将军,特意给他准备的,啐,给咱们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那可不?人家有郑将军撑腰,你有什么?不讨好他难道讨好你?”
“少说两句吧,人都那样了。”
据传,负责挑人的两个士兵那天夜里喝醉了掉进湖里了,众人第二天去湖里打捞,但水草太多,最终连尸体都没捞上来。
沈夕昭跟着扶渊出去,先是去了郑将军营帐里,后又跟随郑将军去看了士兵们住的地方。
奇怪的是并没有找到女人的痕迹。
而且他们睡的都是大通铺,一个营帐里好多人住一起,沈夕昭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在这里行苟且之事的。
这一日并没有什么收获。
沈夕昭回到营帐时整个人都有点萎靡。
白天在外头跑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夜晚到了要睡觉的时间,那些沈夕昭不愿回首的记忆又卷土重来。
他没办法做到,像之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和哥哥躺在一起。
沈夕昭揉了揉眼睛,想着借口。
“阿昭,困了?要先休息么?”
“嗯。”沈夕昭局促地站在床边。
他记得白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床还很简陋,如今却又垫高了点,上头多铺了一层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垫子。
沈夕昭纠结地揪了揪衣角,小声道:“哥哥,这床是不是有点小了?”
“嗯?”扶渊走近了一点,“是昨夜睡着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