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郎君太可怜,明明是清理师门,竟遭遇匪徒。”
围着熊郎君的方士们义愤填膺,挽起袖子。前坪周围的屋里,还有些方士推开窗户、或者拉开门缝,一脸蠢蠢欲动。
众人正激动地互相分摊伸冤任务。
一群落地无声的宫卫、内侍们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大门。
他们如摩西分海一般分两排站好。
之前被他们念叨在嘴里的韩方士耷拉着脸,有气无力地走进来,谁都不搭理,看到熊郎君还瞪了一眼,然后“啪”地关上门。
再之后,一张用来处罚人的长条板子被搬了进来。
方士们一愣,安静如鸡。
熊郎君蓦然起身,因为最后走进来的人居然是赵文。
他心里升起一丝丝凉意。
“熊郎君。”
赵文虽不高,但当他用下颚线看人时,给足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陛下有令,私斗,责三十大板。请吧。”
“什么!这不,不可能!”
熊郎君瞳孔地震,他可是受害者,皇帝怎么可能如此是非不分,“你假传,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动作利索的宫卫们锁住四肢,如抓拼命折腾的小鸡仔一样,轻松压制在木板上捆绑好。
紧接着,一位身着灰色麻衣,身形有些佝偻的壮汉拿起厚厚的板子。
“砰砰砰!”开始击打。
“啊,我,我不服!我,我可是哎呦熊郎君,哎呦……”
“呜呜……那贱人也,他们也处罚吗,赀刑吗?”
“呜呜……救我。”
……
伴随着有节奏的击打声,熊郎君的声音也渐渐变低。
原本还群情激奋的方士们,本来就身处屋里的立刻将门窗都关好,留在外面跑不赢的纷纷低头,恨不得能缩到地缝里去。
赵文眉毛不动,上了陛下的黑本本,日后还有的磨。
……
熊郎君被打板子这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少府。
正在沐浴、焚香,更衣,为祠堂春祭做准备的徐福,也被韩方士匆匆打扰。
“徐先生,我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伴随着木门被推拉开的“嘎吱”声,略显有些急促的嗓音响起。
徐福看去,正是自负才是道家正统继承者,曾与他有些不对付的韩方士。
此时的韩方士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进来便主动行礼。
“徐先生,这回您可得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