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片潮雾,那几件搭在老黄牛后背的衣衫也还是带些湿重,但好歹能上身,比先前好多了。
琳琅替少年披上,正有些后悔昨日没把裤子一起扒下来烘干时,就听到外头的院子传出吵闹声。
“娘子!娘子我真的错了!”
“错了有用吗?这可是下午就要送去给酒楼的货,现在因你偷懒变成这样了,违约银钱我们怎么能赔的起?!”
从牛棚栅栏的缝隙之间可以看到,檐下一个花色头巾的女人手上正端着盆毛茸茸的雪白不明之物,此刻正满脸愤怒地指责丈夫。
“本来赚了这一笔,年儿下个月还要交束脩。眼下好了,别说儿子读书,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娘子、娘子我们求求贾掌柜,求他给我们一次补偿机会!这次我们不要钱做这豆腐也行,只要别让我们赔这违约的银两……”
男人还在软声求商量。
琳琅却是耳尖一动。
豆腐?这么说那一盆是……
“赔不赔这是你能说的算吗!你当酒楼是自家开的不成?!”争吵还在继续,女人越说越是火大。
“这次要是真的赔进去害年儿读不成书,咱俩就别继续过下去,反正你也天天爱去喝花酒找姐儿,干脆和离一拍两散!”
男人本还想再求上一求,身后忽地传出脆生生的声音。
“这位大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