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髻。”
赵佗见到越人使者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他头上的发髻。
相比于山林间那些奔跑的断发文身,赤裸身体的越人。这使者虽然脸色蜡黄,但却椎髻着衣,身上还配着金玉的装饰,有着文明的气息。
虽然赵佗总感觉对方就像是穿着衣冠的猿猴,怎么看怎么滑稽,但对方的打扮,确实和外面的那些普通越人不一样。
这是一个越人贵族。
看来越人的上层依旧保持着一部分的文明习俗。
“越王使者驺无约见过赵将军。”
越人使者似模似样的拱手行礼。
赵佗眼前一亮。
此人说的竟是一口带有口音的楚语,看其动作,想来此人曾去过吴地“留学”,故而颇有礼节。
赵佗伸手还礼,用楚语回话。
没有过多的客套,这驺无约直接了当问道:“不知你们秦国人带兵到我越地来做什么,莫非是想和我王开战吗?”
赵佗微笑道:“吾等乃是为了擒拿我秦国叛逆熊启而来,此人麾下尚有数千兵卒,故而吾等只能带兵防备,对越王并无恶意。请问使者,可知那叛贼熊启的下落?”
“熊启?”
驺无约哈哈笑起来,说道:“我自然知道,此人早已被我王擒下。将军若要此人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不知将军愿意出多少财货?”
赵佗愣住了。
熊启,被这些越人抓了?
然后他们来找自己要钱换人?
……
会稽中心的越人王城。
“熊不谷,快来与本王干了这杯。”
身材肥硕的越王无友,举着手里的大酒杯向楚王启敬酒。
“不谷已醉,无有再饮之力,还请大王怜惜。”
楚王启满脸通红,举着手推却越王无友的敬酒。
越王无友脸一黑,说道:“好你个熊不谷,你是看不起本王吗?本王一生最好交友,与人饮酒欢乐,最为快哉。你若不饮,就是不以本王为友了。”
“大王,越王好意,不可推却,还请再饮一杯吧。”
身侧,驺貔低声向着楚王启劝谏。
楚王启满脸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