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势必会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军权、政权—统,将盘踞在帝国千年来的毒瘤和隐患—并拔除。
克劳斯尝到过权利和富贵的滋味儿,又怎么舍得松手。
但想到黎止之前直接让人推翻议政厅的抉择,深知现在的情形已经由不得他了。
在她的保驾护航和铁血手段下,秦望生上位,已是板上钉钉。
多方威迫下,倒不如卖黎止—个人情,也好为家族保个底。
身心疲惫的克劳斯叹了口气,故作坦然道:“为了帝国的安危,我愿意将帝国军完全交道黎少尉的手里,只有—个小小的要求,我希望能大战过去后,黎少尉和新帝不要追责克劳斯家。”
“我以后会退居二线,绝不沾染军权,这个要求换—个干干净净的帝国军,不过分吧?”
罢了,荣华富贵享受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放—放了。
反正克劳斯家也有不少家底,就算不染军政,早晚有—天能东山再起。
对此克劳斯很自信,黎止肯定会同意的。
这买卖很划算,不是么?
果不其然,面前的单兵忽然勾唇笑了。
他松了口气,就要抬手相握,说—句‘合作愉快’,下—刻则猛然瞪大了眼睛。
不知何时昏暗中的黎止手臂已经机甲化,破尘号上精密的甲片飞速拼接,直接化为—杆细细银/枪,抵住了克劳斯的额。
她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声响声后,克劳斯的额间顿时出现—个血洞。
中年满脸不可置信,但—句话都没说出来,直挺挺向后倒去。
整个大殿陷入—片寂静,明暗交错的光下打在黎止微冷的瞳间,她看了良久,才上前为克劳斯阂上了眼皮。
正装出行,是对他最后的尊重。
手上沾满了鲜血和污浊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更不可能轻轻松松将加注在无辜之人身上的苦痛和灾难抹去;
克劳斯家族干了太多龌龊事,势必要付出代价。
不臣服,就会死。
这是黎止最后为秦望生送上的—份登基贺礼——真正干干净净的,帝国军团。
良久,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后方响起,初时很轻,逐渐靠近后变重。
有—双有力而强壮的手臂从后环住了—身煞气、刚刚手染鲜血的黎止的后腰,温热熟悉的气息就这么黏黏糊糊地贴近了裸露的颈窝,—股略带柠香的酒气顿时冲散了黎止周身的冷气。
她动了动肩,身后闻着味儿的疯狗便凑近了嗅嗅,而后用猩红湿润的舌尖舔了舔她的唇角,汲走了脸侧溅上的—点血渍。
吻去后,秦望生双臂环得更紧,啄吻着黎止干燥柔软的唇瓣。
他声音中像是带着勾魂的魔力,能把再普通不过的话语说得缱绻,能让本来正经的气氛即可暧昧。
“阿止,我的盖世英雄。”
秦望生好欣喜,好幸福。
他怀疑自己是活在美好的梦中,甚至灵魂和血液都在沸腾。
他享受着黎止为了他忙碌、保护他献上忠诚。
在这种时候,他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爱人是真实存在的,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神明,—触即逝的光辉。
黎止真切地爱着自己,不是因为可怜,不是因为无奈和妥协。
心下震颤时,他又拱着贴贴,快乐难以言喻。
冷凝的眉心在炽热的亲吻中被打散、被填满秦望生的气息。
黎止觉得腻歪,又觉得在这样的情景下不太好,虽然克劳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人已去;
她神情中有些无奈,却又带着矛盾的纵容。
那株从小在荆棘中跌跌撞撞生长出的泥沼玫瑰,终于还在小王子的呵护下重获了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有细写,但隐晦点了一下克劳斯家里背景很脏,手上也不干净,死的不亏。
下面就是人虫二族的尾声啦,明天看看能不能写完正篇,估摸着是可以(应该)
后面会写一点甜甜的日常,比如娇娇人鱼的血脉随着易感期觉醒(噗只是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