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花阴愣了下,诧异道:“你要帮我?”
李元道:“我不帮你帮谁?”
崔花阴螓首微摇,似有些失笑,现在这一幕和她预想的有些不同。
她知道自己的模样,清冷,高洁,不可侵犯,不容亵渎,一尘不染,她便只是站在一处,模样就足以勾起男人心底最炽烈、最火热的征服欲。
新婚夜,这个男人成功了,现在是他征服她的时候,而她也愿意将这原本供于天子的娇躯改来服侍眼前男人。
可就在这时候,他却开始关心她。
“说来话长。”崔花阴道。
李元揭开她的红盖头,伸手入红衣。
崔花阴便如冰雕,任由滚烫的手覆过她冰冷的肌肤。
但那手只是为她解了带子,褪了衣裤,然后将她抱到了婚榻上,再继而迅速地脱了自己的衣裤,躺到了她旁边。
然后道了句:“夜色很长,你的话再长,也可以慢慢讲。”
崔花阴没讲,她翻身如上马,居高又临下,冷冷道了声:“我很讨厌你宁可自己吃亏,也想帮我的样子。
别废话了,快做你现在该做的事。”
夜色,逐渐沸腾
次日。
黎明未至
崔花阴静静躺在李元怀里,蚕被微耷,露出白玉般的肩膀。
李元从后搂紧着她,下巴正轻轻靠在这肩膀上。
他还闭着眼在睡。
崔花阴却已睁开。
虽是睁开,却又很累,累到全身上下都似散架,就连手指动一动都会生出一种疲惫感。
被单上,一抹红梅,刺目鲜艳。
崔花阴又闭上了眼,而听到身后呼吸声改变时,她又冷声道:“别以为昨晚我对你那样,别以为我们拜过堂,我就会喜欢你,对你千依百顺。”
李元愣了下,看来自家这位婆娘身上有些奇怪的“属性”啊,于是他“哦”了一声,继续搂着婆娘睡觉。
说句老实话,崔花阴的颜值非常高,比老板娘漂亮,也比未曾变成恶鬼时的阎娘子漂亮.
只不过,变成恶鬼的阎娘子,周身散发出一种极其奇特的魅力,应该没人能复制的了,属于同领域里就没有能横向比较的那一种。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崔花阴若不漂亮,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心机,也不可能去到天子御前,被册封阴妃。
只此一点,说句崔花阴容颜“冠绝一府,甚至是冠绝一道,乃为百花之中的花甲”,也是可以的。
说起来,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做婆娘,感觉确实不同,有点自己都跟着升华了的感觉,好像原本是在演一出“乡村爱情剧”,现在却陡然变成了“宫廷偶像剧”.
他轻轻伸手,绕过自家婆娘的腰肢,往前探去。
崔花阴也不阻挡,只是道:“不要沉醉在温柔乡里。”
旋即,她似有所感,皱了皱眉,嫌弃地道了声:“快点。”
李元道:“你崔家是希望你给我生孩子的。”
崔花阴道:“那是旁人,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你是六品,我是七品,我们之间想生出孩子本就极为困难。
即便神木殿有能够提高成功率的丹药。
但若我不愿意,你便不可能成功的。”
李元有些无语,然后继续做着新婚夫妻的日常.
崔花阴微微咬唇,也不发出声音,像是在默默忍耐。
许久后,才又平复下来。
而她额上也已渗出了汗珠。
李元为她擦去汗,道了声:“说说昨晚未尽的话题吧,你.卡在七品了,是悟不出后续的生命图录吗?”
崔花阴犹豫了下,可感受着身后肌肤相贴的温热,再想到自己终究已经和这男人成了夫妻,便道:“我炼的功法是神木殿三门功法之一的《枯荣法》,我看过观想图录,但无法参悟.”
李元道:“你可知观想图录其实是需要意境的,在意境中观想,契合自身,然后才能够寻找到那条影血运转的轨迹。”
崔花阴沉默不言。
李元道:“是卡在意境,还是卡在图录?”
崔花阴道:“应该是意境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李元想了想,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念罢,李元道:“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试试?”
崔花阴娇躯一颤,檀口微张,细细品味,眸中愈发露出诧异之色,欲言又止,然后道了声:“谢谢。”
李元道:“你我夫妻,不必客气。过些日子,你随我回家吧。”
崔花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会随你离开崔家。”
李元道:“我是鸡狗吗?”
崔花阴道:“至少你不是皇帝。”
数日后。
“爹!
爹!!
崔家又出了个铸兵师啊,而且还是那祝斑的女婿!
怎么办?怎么办啊?!”
一道锦衣身影冲入内屋,口里慌慌张张地喊着。
他脚步虚浮,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模样。
这位正是羞辱了祝斑的妻子崔柔娘,并导致后者服毒自杀的那位纨绔————景云鹤。
而内屋,一个短须白面的男子正坐在窗前桌下,眺望远处,思索着什么,见到儿子跌跌撞撞跑入屋,眼里露出几分嫌弃,道:“慌什么?”
“祝斑的女婿,也成铸兵师了!”景云鹤慌张地道,“两个,他们两个都和我景家有仇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李元练出灵器了?”
男子正是景家家主景半枫,他显得老神在在,并不担忧。
而景云鹤神色忽地凝固住,紧接着慢慢露出喜色,然后凑近了道:“爹,是不是找个机会,我再去给那花阴侄女下点药?
然后去破了那李元的心防。
不不不,花阴侄女没那么好对付。
但我听说李元他有家眷,好像是前两年新开的蘅芜酒楼,嘿嘿
而且,李元似乎还有个漂亮的义女,还有女儿,嘿嘿嘿”
景云鹤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邪魅一笑,眼里显出几分淫邪之色。
“爹,我一定让他崩溃,让他练灵器时痛苦地想死!”
景云鹤信心十足。
景半枫看着自家儿子,眼里露出几分不虞之色,然后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听我传唤。”
“是,爹!”
景云鹤很开心地下去了。
而他才下去,景半枫立刻起身,恭敬地垂首对向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