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在仆役搀扶下,他居然弯曲老腿要给张四行跪下。
这把张四行吓了一跳,以他受教育多年的经历,怎么可能让一个老人向他下跪,这事无论如何也不可以。
对面如果是个汉奸,拔枪干掉都没问题。因为当了汉奸,就不该给下跪的机会。
“不可、老先生不可这么做,这样做实在是……实在是……”
老汉来的这一出,倒令张四行稍稍有点手忙脚乱。倒是跟在身边叶莲娜极有眼色的上前,托在老汉的腋下把他生生的托起来。
这毛妹不愧是敢跟熊叫板的战斗民族,她个细条条的身形居然力量也不小。
“老先生您怎么可以向个年轻人下跪呢,按华夏的说法要折了他的寿呢。”
这下张四行信了,为了当战地读者,叶莲娜对于华夏文化是真没少下功夫。
“张校长,我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那孙儿。东明年纪轻不晓事,擅闯宪兵队是老朽家才不严所致。只要您许老朽领他回去,老朽这就把他腿打断,三年之内不许他出门。”
无论如何张四行都没想到,抓日本特务居然会抓成这样。想了下,不解的皱着眉,问眼前的汪景明,
“汪老先生,那我就不明白了,汪东明带人携枪闯进宪兵队来要日本特务,是谁给他的胆子。”
听着张四行和颜悦色的问,汪景明拱手叹气,
“唉,都是老朽家教不严,才致使他如此狂妄。闯宪兵队要日本特务他没有那个胆子,是他所宠爱的家里一个优伶,说他兄长昨夜为张先生您误擒,他才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优伶?
脑海中立即想到昨天夜里那个脖子团着白狐狸围脖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那连蹦带跳的模样,张四行还记不得。
然而问题是哪个特工会这么shǎ • bī,做特工的从来都不会当显眼包。他们最喜欢的是隐藏在黑暗中,悄悄用些手段来隐秘行事。
恰在两人说话间,阮正直手下从宪兵队门岗那里向他跳着招手。
“两位,您二位先聊着,我这边应该是有信了。”
他点点头,小跑着向宪兵部队哨位跑去。
“老先生,我姑且信您的话,我只问那个化而欲作现在何处。”
汪景明似是早想到张四行有这一问,忙答应,
“人已经被我家家丁抓住了。”
“抓住了……抓住了就好。”
张四行若有所思的点头,心中更加确定那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特工。就算她让汪东明来捞人,她自己也应该早就躲起来才对。
这事还是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