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偶然一次,容砚无意间听到她在客厅讲电话,对方好像是一位律师,从她只言片语里,他了解到她好像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他旁敲侧击地套话,宋清瑶没透露太多,只说亲人生病去世,自己经济情况有些不太乐观。
后来,容砚开始帮她留意工作的事。
在容砚的介绍下,宋清瑶成功入职一家艺术机构教学。
新闻报道说有在逃犯人,容砚不放心,开始接送她上下班,他们的关系渐渐超出普通房东和租户的范畴。
宋清瑶最喜欢夜幕降临之时他们一起走在长长的街道上,四周灯火通明,影子拉得很长。
正值成昊休假回圳南,容砚还带她认识了他的朋友。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连律师那边都有了好消息。
易泽提出当面讨论案子,宋清瑶应下后才想起带陌生人来公寓好像应该跟容砚报备一下。
书房里泄出光,门没关严,宋清瑶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声。
“容砚?”
她朝里面轻唤了声,顺势渐渐推开门。
他趴在书桌电脑前,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宋清瑶踟蹰片刻,还是走上了前。
容砚睡眠很浅,听到动静下意识就醒了,他捏了捏眉心,抬眸却在下一秒和宋清瑶对上视线,他慌忙把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倏忽一瞥,宋清瑶看到他在藏什么盒子,并没放在心上。
“找我有事吗?”
宋清瑶抿抿唇,硬着头皮说:“是这样,明天我有一个朋友可能要过来一趟,然、然后……”
“是男朋友吗?”
问这话的时候,容砚瞳眸深沉。
宋清瑶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又连忙摇头,纠正道:“是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
容砚绷着唇,良久,说:“我知道了。”
直到离开书房回到卧室很久,宋清瑶还在想容砚那句“我知道了。”
他……应该是同意了吧?
宋清瑶因为要赶画稿,直接把易泽请到了家里。
刚没谈多久,容砚的卧室冷不丁传出响动,接着他人从房间里走出。
宋清瑶怔在原地。
这个时间……容砚往常都会在维修店里,今天怎么……?
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抵唇轻咳了声,说话的声音沙哑至极,“不好意思,我出来倒杯水。”
“容砚。”宋清瑶眉心微蹙,“你……生病了?”
容砚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低嗯了声。
他没有逗留,倒完水径直回了卧室。
交代完事情,易泽临走前提醒宋清瑶:“你小心一点你的房东,总感觉他有点儿阴鸷。”
宋清瑶笑笑,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送走易泽,宋清瑶有点儿不放心容砚,他出来倒水的时候脸色实在难看得厉害。
她敲响了他的卧室门。
“容砚,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房间没回音,宋清瑶试着去扭门把手。
容砚躺在床上,睡得浑噩。
宋清瑶蹑手蹑脚进了卧室。
朦胧中,容砚只感觉额上覆上一只手,触感微凉,他缓缓挑开眼皮,是宋清瑶。
宋清瑶见他醒了,担忧地说:“你发烧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容砚声音略显虚弱,“我吃过药了。”
“可……”
宋清瑶还想再劝几句,容砚径直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宋清瑶起身,“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她退出了房间。
容砚抬手覆眼,想起昨晚的桩桩件件,他是故意洗冷水澡把自己弄病的,他就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她男朋友。
容砚的确生病了,一觉睡到了傍晚,恍惚中总感觉额间掌心有温热的触感,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是宋清瑶,她睡相恬然,左手正巧搭在了他的右手上,旁边放了一盆已经凉掉的水,盆沿搭放着一条白毛巾。
容砚缓缓抽回手掌坐起身,宋清瑶的呼吸仍旧均匀绵长。
容砚静静凝着她如玉的容颜,黑眸填满细碎温柔的光,良久,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指尖,隔空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宋清瑶长睫轻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睡眼,问他:“感觉好点儿了吗?”
容砚低低嗯了一声。
“饿了吧?厨房里有粥。”宋清瑶说着就要起身,可盘坐在地板上的双腿早已因为久坐不动而变得又僵又麻,在她重重往下跌的那一刻,容砚及时撑住她。
四目相对,异样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他的大掌还扶在她的腰上。
宋清瑶猛地推开他,巨大的反冲力也让她跌坐在了地上。
容砚轻捻指腹,垂下眼,认真道歉,“对不起,刚才……冒犯了。”
“没、没事。”宋清瑶眼睛眨得很快,表情极不自然,说话都是磕磕绊绊的,“那个……我去盛粥。”
话落,她落荒而逃。
倏忽一瞬的肢体接触让宋清瑶生出片刻恍惚,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可她又具体说不上来。
直到被害身亡,宋清瑶都不知道她曾经惊yàn • zhào亮过一个人的六年,而容砚,也不知道他喜欢的人也曾对他有过一瞬间的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陪伴,再见啦,我也要好好学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