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晔自行寻了個位置落座,从容道:“我匈奴人只敬萨满大神,余者皆不拜。”
李息身畔有吏员通晓匈奴语,当即进行翻译。
番系眯眼道:“你说有事要上奏给陛下?”
呼衍晔:“你等可是以为我匈奴来出使,是要对你们汉人求和?”
“难道不是!”石建冷声道。
呼衍晔和提曼,须卜纳同声大笑:“自然不是,你汉人有何让我等畏惧之处,要来对你们求和?以往,你汉人和我匈奴交手,都是你们求和,将宗室女子嫁到我匈奴。”
汉匈和亲是汉初对匈奴的主要策略,确有其事。
汉向匈奴求和,意在以暂时的屈辱,换取休养生息的发展时间,是一种被动、迫不得已的措施。
当然,到了武帝时期,情况正在发生变化。
不过这几个匈奴人并没说错,之前确是汉主动对匈奴提过和亲。
殿内几名汉臣,尤其是老将石建,闻言脸色极为难看,这是大汉最不容被人揭开的伤疤。
石建人虽老,确是个暴脾气,闻言便要发作,却被番系拉住,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听听这些匈奴人说什么,别耽搁正事。
须卜纳站在呼衍晔身后,一直在盯着老将石建。
若石建有动作,他将第一时间进行应对。
他们此来,有着强大的依仗,并非低头求和,即便在长安,须卜纳也敢动手。
眼见石建又坐回原处,须卜纳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汉臣的反应和他预料的一样。
他们几人表面张扬,实际上是在趁机试探汉臣的底线,进而分析刘彻的态度,为后续的行事制定方向。
“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一支西域来的商队,把龟兹的帛旗木带到了长安?”呼衍晔道。
匈奴使节来长安,不仅被匈奴人知道了,还知道的如此清楚,包括使节帛旗木的名字!
番系和李息脸上不动声色,瞳孔却是微不可察的收缩。
呼衍晔冷笑道:“我们已派出精骑,帛旗木所在商队,一个也别想回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