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枫目瞪口呆:“我说他们是不是根本没看到我们啊宋见青这是干什么呢?”
游觉陇双手插兜,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说了一句很多年前就曾说过的话。
“你看他跟谁那样牵过手。”
独墅湖比金鸡湖要大一倍,岸边芦苇随风晃动,水天相接。
教堂中空空荡荡,与云酽在国外见过的很多教堂都相似,却又不太一样。
他想,可能是因为以前都是独自一人吧。
他们挑选在一条合眼缘的木长椅坐下,云酽看向哥特式穹顶,没头没脑地说:“这里倒是很适合来一场婚礼。”
圣洁又美丽,盛大且恢弘,平静而安宁,铜制十字架与虔诚的祈愿祷告最相配。
——就像寂寂堂中那两人。
他是并不严谨的无神论者,除了祈求祷告时,他更愿意信奉日升月落,潮湿闷热的雨季,或者一首动人心扉的歌。
彩绘玻璃窗投下彩虹琥珀般的倒影,宋见青侧目看向他,他明白此时云酽是放松的。
云酽把心中所想诉之于口,没有过多解释,因为他清楚宋见青会明白他。
“当时在宋阿姨的婚礼上,我又看到你了。”云酽此后参加过很多婚礼,却没有任何一场比宋露林的婚礼更加震撼。
宋见青周身倏地一顿,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也亏得云酽能够藏这么久。
那场婚礼带给他的感觉并不怎么样,那一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原生家庭分崩离析。他艰涩开口:“那你怎么没有叫我?”
云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明白自己当时对宋见青的感觉已经超出普通朋友,心中仓皇,近乎绝情地希望这份感情留在原地,保留在最美好的初始阶段。
他不开口,是因为害臊,又无法准备好措辞。
他的勇气总是一阵一阵的,并不稳定,时而敢于说一些让宋见青瞳孔地震的话,时而变成锯嘴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