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宴和沈离经一起打了别人,师父肯定是要发脾气的,尤其是沈离经还说了好几句话讽刺得对方恼羞成怒。那两人丢了脸,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姑娘家打得落花流水,灰溜溜的跑了,这事却没完。
闻人宴是主动去领罚的,师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沈离经也掺和进去了,连带着罚她一起。
她好不容易消了气,又因为这事气得不行,被关在院子里抄书,不抄完二十篇不能吃饭。任何人都不准去看她,屋子里只有二师兄和闻人宴,也没人会帮她。
沈离经抄的两眼发昏,愤愤地抬头看向闻人宴。
他坐得端正,执笔的手修长稳健,落笔干净。即便是写了这么久也没倦怠的意思,不像她,握笔的手都开始抖了。
“看什么呢,还不继续写,不想吃饭了。”二师兄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戒尺啪得打在桌子上。
沈离经被吓得一个激灵,恨恨地瞪了闻人宴一眼,正巧他抬起头,撞见她的眼神,微微一愣,执笔的手也顿住了。笔尖的墨滴在纸上,晕开小小的一个墨团。
二师兄拍拍桌子:“还愣着,继续抄。”
“师兄,我手酸,笔都握不住了。”她苦着脸眨了眨眼睛。
闻人宴扫了眼她面前的纸,上面都是些歪歪扭扭鬼画符般的字。
如果他将字写成这样,二叔父定会痛心疾首地斥责,用戒尺打他的手心。
他一直以为,女子都像闻人钰和姑姑那样,知书达理又端庄贤淑。就连闻人府的任何一个侍女文静缄默的,也都能写得一手好字。相比之下,沈离经身为沈府的二小姐,和端庄两个字根本沾不上边。
闻人宴的沉默引起了二师兄的注意,他低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端点点心来吧。”
沈离经气愤:“我刚才喊了那么久我饿了,你都不管我,现在还要给他端点心,师兄你偏心。”
“小师弟多听话,你跟他能比吗?保准这次又是你挑事连累他。”
沈离经气笑了。
等二师兄走了,闻人宴以为沈离经会和他说点什么,结果她只是一言不发,低着头继续抄书,手腕微微的抖着。
闻人宴想了想,开口道:“抱歉,是我的错。”
沈离经头也不抬,继续抄书。
闻人宴见她不理,就没有说话,也重新拿起了笔。
这时候沈离经抬头了,表情还有些气愤,咬牙切齿道:“闻人宴,你是个傻子吗?我不说话,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吗?”
“哄你?”他疑惑地皱眉。“为什么?”
“你别和我说话了,遇上你我倒了血霉。”沈离经翻了个白眼,将笔一甩,赌气不愿再抄。
闻人宴眼睫颤了颤,又重新抬眼看她,心中是说不出的怪异。刚才沈离经说那番话时,他居然有些烦躁,不愿意听到这种话,也不是很想看她皱着眉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