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认识不到半月的男人。
大概是恐惧率先催生出人性中潜藏的惰性,周旋一度与独自解决问题的能力失之交臂,才会产生刚才错误且怠惰的可笑想法。
忍着四肢无力的颤意,周旋撑着门板一步一步往后退。
就在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向后撤动一步时,门板忽然震了两下,传来两声很轻的叩击声。
下一秒,周旋从细微翕动中听见一道熟悉可靠的男声,“我在这。”
不知为何,周旋刚蓄起支撑行走的力量突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仿佛一只破洞的气球,不听使唤地不停往外泄出。
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感到无法理解的茫然甚至害怕。
然而周旋还没来及分析这点情绪变化的原因,一股推力将她撑在门板的手稍稍往后顶。
透过那道逐渐放大的缝隙,唐遇礼修长干净的手指探了进来,半曲起握着门沿。
“周旋,别抵着门。”那道声音贴在耳畔,散过来一阵痒意,“让我进来。”
周旋低下头,抬起满是冷汗的手抚了下耳朵,紧紧前压的力道骤然消失。
太痒了。
怎么有人说话像钩子隔着棉布抓心挠肝的。
微垂下来的视野里,她能看到细致到每一份关节指纹一路延伸到掌心的错落纹路。
只是几道普遍到每个人都具备的杂乱无章的线条,明明不足为奇,可周旋的目光却定在那一动不动,好似感受到带着抚慰气息的安全感笼罩下来。
她大概真的被吓傻了,居然会有如此愚蠢的错觉。
唐遇礼盯着周旋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侧身跨入门槛的瞬间,反手将门关上。
“都处理好了,你不用害怕。”他这回思考了几秒,还是把上次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周旋松了一口气,“是三伏?”
“是,我不知道你会过来,下次不会遛它到这了。”唐遇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一些无关紧要的原因,甚至还下意识给出了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