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说得如此煽情的。不过当年的小疯子的确血淋淋地守着赌桌。
起身,金发女人用力一拍章鱼怪的圆脑袋,拍得加仑兀自转圈圈缓解。
“暮阳,他的心脏被加仑吃了。我也如他所愿,将他送进了狐道。”
“他拿心脏交换,在凡间也不得承认往世的身份,这就是筹码。”
这就是筹码,就是水牧不肯承认的缘由。
米竹望向加仑。
那只蓝紫色的章鱼,一直在用圆溜溜的墨色眼睛瞅她。
握着它布满吸盘的触手,米竹轻声发笑。
“怪不得加仑恨不得将我生吞。”
加仑的鸣声似在吐泡泡,不知是不是从脑袋里发出来的。
它俯身,将软嫩的头部低了下来,蹭着米竹的手掌。
章鱼的胃长在头部,而它的胃里有水牧的心脏。
米竹感觉到眼眶湿热,将手收回衣袖里。
“丘比,我还能投胎吗,不喝孟婆汤的那种。”
哐当一声,丘比特摇摇欲坠的座椅总算摔了,她扶着桌案站起身。
“当然。你又能给出什么筹码?我可不稀罕你的器官。就七天,留下来伺候我。”
“成交。”
七天为西方的一周。
一袭轻纱流仙裙,米竹扎着双髻,缀着两小朵流苏。
端着大碗牛ru,去寻求丘比特的阎王殿。
殿内烟雾缭绕,珠帘璀璨夺目,装潢尽是洁白与金色的亮丽搭配。
“原来阎王殿不是暗黑色的,还插着花。”
米竹端着碗,候在珠帘之外,一手撩拨着架子上的曼珠沙华,花蕊垂着,花瓣裹挟着花心。
珠帘之内传来了丘比特的声音,还混杂着清脆的滴水声。
“暮阳,进来。”
闻言米米竹掀开珠帘,进了内殿。
白皙的金发女人泡在浴池中,用的是奶白色的牛奶沐浴。
而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二人共浴。
细细打量,才发现他没有五官。脸上的眉眼,鼻子和嘴,都是画出来的。
米竹默默垂首,凝视自己手中的那碗牛ru,顿时觉得烫手。
而丘比特丝毫没有察觉,更没有羞赧。
“端过来,还愣着做什么。”
暗骂一声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舶来神,米竹蹑手蹑脚地上去,俯身将碗递给她。
而丘比特接过牛ru,涂着紫红色指蔻的手指在无脸男的身前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