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她将一头青丝挽起,用一根木筷子作簪子,束成低低的发髻。
那两支水牧所赠的金步摇已经藏身上,毕竟现在她是个丧夫的妇人,哪来的钱买金簪?还有三个孩子要拉扯大。
一双素白的手泡在沁凉的水中,院中的枯木簌簌作响,枝上两片枯叶也落在水面。
待到妇人烧锅起火,才发现那条菜篮子中徒留那条血鱼,那张嘴还在一张一合,浑圆的鱼目瞪着她。
……
入夜,百年前的牡丹城依旧叫做这个名字,城中心依旧灯火通明,叫卖声不绝于耳,脂粉香和汤面香混杂,街上摩肩接踵。
而城边,偏僻的破落小屋里,米竹将一摊子的鱼带了回来,还有许多活蹦乱跳的,索性挽起衣袖,坐在院子里剔鱼鳞。
借着月色,她将一头青丝挽起,用一根木筷子作簪子,束成低低的发髻。
那两支水牧所赠的金步摇已经藏身上,毕竟现在她是个丧夫的妇人,哪来的钱买金簪?还有三个孩子要拉扯大。
一双素白的手泡在沁凉的水中,院中的枯木簌簌作响,枝上两片枯叶也落在水面。
“入秋了……”
米竹拎着两条洗干净的鱼,站在院中望着那轮圆月,耳边却沙沙声不断,还伴随着瓦砾被掀动的声音。
“何人?”
“娘亲怎么独自站在院子里?天冷要添衣。”
幺幺双腿悬在别人家的屋顶,瓦砾摇摇欲坠,她还歪着头,手中捧着雪白的狐裘,“父亲说了,娘亲体弱见不得寒风,我寻了件披风。”
雪白的狐狸毛在风中飘摇,从幺幺手中落下到了米竹怀里。
米竹捧着雪白的、来历不明的披风,苦笑道:“从哪来的,还有你父亲呢?怎么还没寻到我们?”
以他的妖力,理应早就找上门来调侃她招了个寡妇的魂,可这都大半天了,还没出现。
红发少女翘起腿来,她已经换掉了狮铜窟带来的破烂衣裳,穿着一袭利落的男装,红发高高束起,戴着玉发冠。
来历怕是更不明。
她笑着俯视米竹,手指绕着发丝打卷儿,“娘亲,这我如何得知?许是父亲有事耽搁了。啊对了,那两——两位兄长在山里切磋妖力,怕是明日黎明才会回来。”
“这般啊……那你为何不去修炼?”
米竹手中还提着两条鱼,一手将狐裘披在肩上。不论如何得来的,不用白不用。
见她披上了披风,幺幺咧嘴笑着,“我再修炼也斗不过兄长们啊。就像人,男人总比女人来得强劲,我又如何通过修炼碾压兄长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