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得匆忙,忘记捂住脸上的红花,一路上引得无数路人哄笑。
待宋允萧离开,林越走进书房,笑着禀报道:“宋公子这次怕是要误会大了。”
燕安谨嗤笑,“他自找的。”
“主子,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说。”
“关于从醉香坊收集来的口供……起初这些人口径一致,引导我们把香墨和马兴凡联系到一起。后来我们去打听谁跟香佩关系最好,这些人的回答又五花八门,各不相同。她们是不是故意误导我们?还有鸨母刚好在案子最关键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这件事可要追究下去?”
塌上的人无精打采道:“有什么好追究的。悬镜司还堆着那么多陈年旧案,若是你闲得发慌,就去把那些一桩桩案子查明。”
林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属下多嘴,属下这就去跟梁武说,让他去查案。”
等出了书房,林越走了几步,才慢慢回过味来。
若是死咬着这些事不放,怕是整个醉香坊的姑娘都逃不了干系。
罢了,总归那唯利是图的鸨母也没死,大夫说她过两天就醒了,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吧。
不过主子的吩咐都下来了,他总得传达给梁武。
林越一脸坏笑地去找自己的黑脸搭档。
轩窗外,落日熔金,霞光迤逦。睡饱了的燕安谨伸了个懒腰,从塌上起来。瞥见桌上的衣服,正打算将其收进柜子里,才发现衣服下面还压着张纸条。
他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燕公子,衣服我尽力缝起来了,可我绣工不好,若是你觉得难看,我再赔你一件新的罢。
衣服被撕破的地方已经缝补了起来,不过针脚歪歪扭扭,只是勉强把洞缝上了,连前后摆都没对齐。
燕安谨桃花眼微弯,心情颇好地笑起来,气息声都透着愉悦。
他将纸条压在了那只木雕小狐狸下面。
这日,江采霜放飞了机关鸟,给谨安传消息。
燕安谨不在府上,机关鸟飞进了定北王府,停在那只木雕小狐狸附近。狐狸尾巴尖的位置,一根红线若隐若现,正是当初江采霜留下的追踪术法。
直到燕安谨办完事回去,才听到江采霜的传音:“谨安,香佩姐姐他们怎么样了?”
燕安谨回话给她。
隔日上午,两人在约好的时间来了开封府大牢。
香佩和香秦并未害死马兴凡,再加上两人是为了替妹报仇,事出有因,情深义重,便没有罚得太重。只是将两人派到了京畿,做两年苦力,为朝廷修建功德碑。之后就能回归良籍,像普通女子那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