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脚步放得很慢很稳,一步步往下走,木质的楼梯有些陡,随着落脚的频率发出些吱吱呀呀的动静,总让人疑心下一刻就要不堪重负。
姜裴听在耳中,实在没有办法,不自觉地就将手臂环上了沈澍的脖颈。
沈澍感受着颈侧传来的暖意,很轻地眨了眨眼,嘴角偷偷地翘起来一点小小的弧度。
一段楼梯像是下了足有一个世纪那样久。
待到了餐桌旁,沈澍依旧耍着赖,将人箍得紧紧,摆明了不许着地。
他知道姜裴端得很,当着一旁许妈的面,定然不肯同他胡闹起来。
刚刚摆完盘的许妈扭过身来,正好看到两人的情景,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凑上来问,“哎哟,裴先生这是怎么啦?”
“生病了嘛?”
“要不要叫人去请个大夫来的哦?”
姜裴将脸在沈澍肩头埋得严严实实,听见这话,耳根红成一片,茱萸果一般。
他实在没脸开口讲话,只好借着遮掩,暗暗地伸手过去,用了拎猫咪后颈皮的手法去捏沈澍的后颈。
沈澍瞧出来他窘得很,使了坏心眼儿故意逗他,配合着低低地叫了一声。
姜裴没料到这人这般胆大,吓得忙松了手,手上再不敢用力,唯恐再弄出点儿什么动静,又惹来许妈一连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