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的至冬国,平均零下十八度的气温让安妮塔开不得窗。窗外总是一片纯粹的白,积雪与寒冰埋葬了城市应有的生机与活力,令从小生长在雨林环境中的安妮塔感到喘不过气。
那一场寒冬伴随一张被评为b+的评估报告来到了安妮塔的身边。
她在一通打给卡维的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b字打头的成绩对于从小优秀到大的她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
当然,压抑的环境也催生了她深藏于心的矫情,她很少流泪,至少卡维从未见过。当卡维为悲情电影落泪时,安妮塔永远是在一旁递纸巾的角色。
哭闹完之后,安妮塔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卡维毫不留情嘲笑一通的准备,未曾想,卡维非但没有这么做,甚至转头就买了张直飞至冬国际机场的机票,连夜赶了过来。
第二天,安妮塔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裹着毯子打开门,伴随风雪一同窜进室内的,是个冻得脸色苍白的金发大帅哥。
卡维并未将此行提前知会安妮塔,因而当她看见眼前抱着双臂抖成筛糠的男人时,还以为是自己幻视了。
“……”
安妮塔哑然半晌,用自己被暖气蒸干了水份的嗓子干巴巴地问:“你怎么来了?”
卡维扯过她肩上的毯子裹在自己身上,瑟缩进沙发的一角,翻起白眼道:“怕你想不开投湖自尽。”
安妮塔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附近的湖都被冻住了,我想投也没得投啊。”
卡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夜里九点半,又看了眼安妮塔惺忪的睡眼和打结的长发。他知道安妮塔不是习惯早睡的人,于是问:“你怎么会在这个点睡觉?”
“我下午两点才睡。”
“又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