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笑非笑地说出一句:“这秋夜的风儿还真是利,跟刀子似的。”
言及此处,少年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事物那般,扬起声调说:“平日里只听说刀子能shā • rén,倒从没听说风能shā • rén,还真是奇怪。”
侍应:“……”
什么风啊刀啊shā • rén啊的。
是不是有病???
少年虽年纪不大,说的话做的事却让他这个在道上摸爬滚打数十载且自诩为老油条老江湖的黑酒馆侍应生不寒而栗。
“……晦气死了。”
这么默默嘟哝了一句,侍应拾起那两百摩拉揣进怀里,朝门内努努嘴。
“还真是便宜你了,就在你来之前,刚好有个漂亮小姑娘进去。不过那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你多少注意点,别整出太大动静。”
少年既不离开也不搭话,只静静地杵在原地,盯着他笑。
少年的笑容温柔和善,颇具观赏性。正当侍应以为他要向自己道谢的时候,嘴唇竟忽地一痛。一道血痕从人中贯穿了侍应的嘴,直延伸向因脂肪过多而层层叠叠的下巴。
侍应这回可算是看清了少年手起手落的动作,也发现了从他手中飞劈而来的绿色风刃。
果然是他搞的鬼。
见如此,少年敛起笑容眯起眼,索性装都不装了。
他冷冷道:“注意谨言慎行,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家店开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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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被酒客们吞吐而出的烟雾深处找到小姑娘时,她早已趴倒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她面朝下,额头枕住左臂,右臂长长地伸出去,手里捏着一只酒杯。酒杯旁是两瓶一胖一瘦的洋酒。
瘦高的瓶里是温和的蒙德蒲公英酒,矮胖的瓶里是猛烈的至冬火水。
少年拿起小姑娘手里的酒杯,凑近闻了闻,苦笑一声。
果然,她把这两瓶酒混在一起喝了。
少年放下杯子,尝试着唤她一声:“海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