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潜伪窥私就是要受宫刑的。
“他是广西人,大藤峡起义受牵连被俘。”张贲盯着林鳞游。
“哦?起义?大藤峡……这教坊司的案子,总算了结了!起义什么的……剩下的,交给下面的人弄去吧!”林鳞游没注意到张贲的目光,“对了,有没有套问出,那家伙为啥不反抗,乖乖跟我们进诏狱?”
张贲摇摇头:“没有。”
“重刑之下,何求不得?!”林鳞游道,“你没有对他用刑?”
“他也是个可怜人。”张贲说。
“可怜?”林鳞游诧异了,“大哥你啥时候这么心软了?对shā • rén犯还能有同情心?”
“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张贲言语间似乎有些激动,“他十一岁受宫刑,难道还不够可怜吗?我们作为男人,应该能够感同身受。”
“大哥,你累了。”林鳞游奇怪张贲今晚为何有点不一样,情绪有点不太好的样子,但也没多想,劝道:“你先回房歇着吧!”
“嗯……倒也不累。”张贲说着,欲言又止。
“还有话要跟我说?”林鳞游问,“也罢!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饿了,搞点夜宵吃吃?”
“上班?”张贲低低呢喃一句,不过声细若蚊,林鳞游没有听到,或者说,听到了,并不在意。
“吃点什么?”林鳞游问。
“随便,都行。”张贲笑笑。
“大哥你从来不说随便的。”林鳞游道,“看来你今晚是真的累了……那就随便吧!这个点儿,也没多少东西可选了。你歇着,我去买!”
张贲点点头,转身从井里吊上半桶水,咕嘟嘟捧着喝了几大口,看来是很渴了。
林鳞游趁着他低头喝水,突然“唰”地掣出绣春刀,一刀劈向他的后背!
这一刀,还不是冲着张贲的命去的,若是真想要他的命,就是直接砍向他的后颈了!
毕竟他只是怀疑,所以未下重手——怀疑眼前的张贲,不是张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