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祷戚岁宁没有事,不然我不会放过戚家的任何人。”魏镜殊的声音不带半分恻隐,他冷漠,极致的戾气从苍白的眉眼间流露,“戚岁宁在我这里,胜过任何人,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戚音音之前就感觉到了,魏镜殊对于戚岁宁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关心,而现在,这个念头终于被证实。
戚音音不确定的看着魏镜殊,眨眨眼,眼泪滚落:“我今天来找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不是做错了?魏镜殊,你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只是想要从我这里得知戚岁宁的消息吗?”
男人坐在阴影处,灯光落在他深邃逼人的脸上,打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就这么安静的端坐着,看着戚音音摇摇欲坠的痛苦绝望,不带一丝恻隐,淡淡吐字,“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够清楚了,戚音音,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是戚岁宁,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价值。”
戚音音彻底的愣住,血液从四肢百骸中冰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谁都痛恨不起来,包括戚岁宁。
这一切的错,究竟是谁酿成的?
戚音音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和自己说,如果不是白家的那个女人勾引父亲,自己早就会是戚家的女主人了。
小小的戚音音无条件的相信母亲的话,相信一切的爱憎都是分明的。
戚岁宁该死,白时宜该死,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无论做什么,都是没错的。
可人会成长,会蜕变,也会终有一天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她才是那个手拿着反派和伤害剧本,站在不光彩位置的人。
如今,魏镜殊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直接让戚音音的心碎的七零八落。
她好像也开始造报应了,佛家说因果因果,现在她就在亲尝自己酿下的果。
男人背影冷清肃杀,分明病痛缠身,还是那么不犹豫的走出去。
戚音音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她如梦初醒,冲上前,想要拦住他:“你能不能不去?你早上才刚刚吐过血?你不就是想要看见戚岁宁吗?我帮你把她救出来,这样还不行吗?”
魏镜殊被她拦住了去路,眉目寡淡的看着她,良久,薄唇勾起,一抹略带着讥诮的笑容,他说:“可惜,我和戚岁宁一样,我不会相信戚家的人。”
戚音音僵立,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反驳。
不会相信戚家的人吗?
这好像一点错都没有。
戚音音只是很难过,难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她不是什么好女孩,自私狭隘,偏帮偏私,但是魏镜殊确实是她真心喜欢的人。
没有一个人能被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这么说,还不为所动。
戚音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如果我不是戚家的女儿,你还会这么讨厌我吗?”
魏镜殊说:“不会。”
其实这样就够了,只要能这样,就已经够了。
戚音音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苦涩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