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身边的暗卫纷纷把台上的人搬下去给师昭昭救治,医者仁心,虽然觉得晦气,但她还是十分敬业地尽力给他们疗伤,忙得不可开交,台上缩在一旁的医者们见状也战战兢兢地下去帮忙了。
林昭靖随便捡起一把剑,信手挥了几下,还算称手,梁简再次拔出寒鸦剑。二人相互行礼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挑战。林昭靖也使出了傲霜剑法,台下的人更加惊讶了,这傲霜剑法已经烂大街到人人都会的地步了吗?!
二人招式,剑法一致,现在拼的就是剑气和剑意了。林昭靖那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晏适揪着耳朵开始练剑,而今已有七年,自然是早就已经练出剑气,比起梁简这几个月赶鸭子上架好得多。台下众人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感叹他小小年纪功夫了得。即便是北辰渠在这里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傲霜剑法果然玄妙无比,看得人心痒痒。
约莫一炷香后,梁简终于败下阵来,她心里清楚,林昭靖还是让她好几下了,想来是不想她输得太难看了,不然以他的实力半盏茶就可以解决她了。她拱手行礼十分客气地说道,“技不如人,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任由副盟主处置。”
林昭靖伸手扶起她,而后转向台下众人说道,“申屠家族曾与皇室合作,以傲霜剑法表诚意,所以我会傲霜剑法。至于梁简姑娘的傲霜剑法是因为多年前,其母曾有恩于皇室,皇室感念允她学习剑法。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竟是如此?”梁简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林昭靖竟然还会给她想借口开脱。原本的计划就是她给他铺路,让他能够服众,而后她假死脱身,没想到他现在给她光明正大活着的机会。
“令慈也是为了守护皇室秘密。”见众人噤若寒蝉,他接着说道,“此事乃皇家密辛,原本不应外传,但如今各位既然如此义愤填膺,本王也就不得不说了,只是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皇室那边不会放过各位。”
闻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他想说什么,今日前来比武大会的人都是有登记在册的,有名有姓的。若是谁敢说出去,那大家都要遭殃。纵使再有不服,在绝对的武力和权力面前,人们也不得不低头,他们纷纷表态,“吾等定当守口如瓶。”
看着台下众人诚惶诚恐的模样,梁简知道她此次的目的达到了。这次武林大会本欲一石三鸟,一则为瑞王铺路,树立威信。瑞王傲霜剑法在武林大会一举扬名,现场都是武林里数一数二,有名有姓的人物,把这些人拿捏住,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二则,让傲霜剑法光明正大地出现,不论手段地让众人接受它重新面世的事实。三则,副盟主和她会傲霜剑法的事情需要通过一个何时的契机传入当今武林盟主的耳朵里,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今日比武大会到此结束。”瑞王示意手下的暗卫摆驾回府,临走时他似有若无地瞥一眼山巅,那边似乎屹立着一抹身影,他眼中一抹笑意一闪而过,而后恢复平静没有波澜。
梁简也带着周文君回到客栈休息,比武大会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周文君伤的较重,梁简倒是还好,刚刚上场的时候与北辰渊对战之时确实是又把原来的伤口都撕裂了,好在拿到他的血之后便紧急让系统去后台重新开启不伤buff。不得不说,后台果然还是看人下菜的,男主的血在他哪里简直不要太好用,看到血又有系统添油加醋,当场就通过审核。
看来男主的血不止是在书中好用,有了它在后台办事也能方便许多。当时怎么就没能多要一点小血呢?!她捶胸顿足,懊悔不已。正思考着,一旁的周文君开口了。“今日还算痛快!”周文君颇有些激动,差点牵扯到伤口,可依旧兴奋不已,“就是没直接杀上山去有些可惜。”
“欲擒故纵,你懂吗?”梁简看着她手舞足蹈地无奈给她塞到床上让她休息,给她掖了下被子说道,“只怕现在那人比我们心急。”
“他不会现在杀过来吧?!”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担忧,她掀开被子想去拿峨眉刺,边走还边喃喃道,“还有那群贼心不死的人,他们知道你会傲霜剑法铁定要过来。”
“安心睡吧你!”梁简颇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过去把她抱回床上,怕她不安心又说道,“山上那个是个沉得住气的暂时不会来,至于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不会来。瑞王当众说我母亲有恩于皇室,相当于说我背后有皇室撑腰,没谁敢杀过来,即使有下面那几个伙计就能解决。”
“可是老晏还是没有消息,我有些不安,睡不着。”周文君挣扎着要起身,梁简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窗户被推开,宋秉烛走了进来。“别乱动,刚刚收到老晏的消息,他那边没什么事,只是你要接着动你就有事了。”
“老晏没事了?!!”梁简欣喜若狂,她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天为了稳住大家她只能忍着装作没事人似的,此刻听到他没事,心里压抑多日的不安终于消散了,她一下子瘫在床上。
“诶诶,压着我腿了。”周文君看她这幅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突然楼下的伙计呈上来一封密信,宋秉烛接过去看了一眼,而后嘲讽似的说道,“果然如此。”
“是皇甫家吗?”周文君来劲儿了,一脸吃瓜的表情。
“什么?”只有梁简一脸懵逼,一听到皇甫家就想到晏适,她不由得心头一紧,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今日北辰齐之死与皇甫家有关。”宋秉烛将信点着,看着火光眼神一深,思绪飘得有些远。
北辰齐?皇甫家?感情他们今日不来不止是为了给皇甫胤棠办丧事,还是为了避嫌?!
“与北辰齐对招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北辰家肯定不知道幽般若会致人癫狂,否则不会给北辰齐用药,这中间肯定有鬼。”周文君顿了顿,想起北辰齐惨死的模样心有余悸,北辰家族还真是不拿人当人,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之前就收到消息,皇甫家族内似乎有出现过类似的症状,说明皇甫家早就开始研究幽般若了,这也是老晏查探的目的之一。只是想不明白。”
“皇甫涉真是好心机,在武林大会上毁掉北辰家的声誉。”宋秉烛神情平淡,冷笑道,“这也算是狗咬狗了。”
“不止如此,他还给北辰渠一个好机会除掉北辰霖,届时北辰家族就剩北辰渠这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了,自然是任由他拿捏。”梁简有些严肃,略微思索一番后,不禁感叹,这些个世家大族心眼子比藕还多。
“只是皇甫涉为何突然算计起北辰霖来,这样一来怕是会撕破脸,两族之间不是还要联姻吗?”梁简一脸不解,看着那份密信自顾自地沉吟道。
“小胤又不是他亲儿子,他自然不会关心联姻如何。皇甫家一开始联姻不过是为了共同对付谢家,当时谢家只手遮天,此举不过是为了拉拢盟友。”宋秉烛闻言,跟着分析起来,一面给周文君的小臂上药一面暗暗思忖,“现在谢家既然已经倒台了,宋家在他们眼中不足为惧,是好拿捏的,甚至算不上数。”
“可是之前不是说,三个家族互相掣肘才能防止朝廷趁虚而入吗?”周文君依旧没想明白,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所以,现在皇甫家是在试探,更准确来说是在逐渐蚕食北辰家族。”宋秉烛十分耐心地解释道,看着她似乎理解了便接着补充道,“互相掣肘是指不能有明面上的大动作,但暗地里还是要慢慢把其他两家收入囊中,皇甫涉野心勃勃,不会维持现状多久,依我看他培养幽般若就是为了要灭掉宋家和北辰家族。”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是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两家就开始暗暗掐架?”周文君了然道,心中还有些喜滋滋地,“那感情好,狗咬狗,我们总能坐收渔翁之利。”
“恐怕没那么简单,”梁简思考一番后,总觉得漏了什么东西,忽然她眼前一亮说道,“皇甫涉挑动北辰霖和北辰渠之间的矛盾,想让北辰渠趁机做掉北辰霖,可北辰霖哪里会是任由拿捏的人,所以他必定会在北辰渠之前有所行动。”
“说的不错。”宋秉烛赞同道,他方才也想到这一方面,北辰霖为人狡诈,北辰渠即使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谋害,想到这里他喃喃道,“这几日要派人盯着点北辰府那边。”
“不错,不仅是北辰府,还有皇甫那边。”梁简附和道,皇甫涉既然设下这一局想必是要将北辰府一举搞垮,既如此就不会让计划脱离掌控,他随时都会插手,也是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