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行,你别仗着爸偏向你几分,就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早晚有一天,他会看清你的真面目,把你彻底驱逐出孟家!”
“爸偏向我?”孟川行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好听的笑话,伏在餐桌边哈哈大笑,片刻后又抬起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身侧,轻声问:
“你呢,你怎么想,你该不会也跟这个蠢货一样,觉得那个老东西是在偏向我吧?”
孟钰看着他身侧一无所有的空气,不止头皮越来越麻,前不久被扎过一刀的大腿也开始又幻痛起来,仿佛又挨了一刀。
他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孟川行,也开始小幅度的步步后退。
他只是脾气不好,但孟川行不一样,他是真的疯子。
疯子,一旦发起疯来,他是真的会shā • rén的。
孟钰移动到电梯口时,孟川行也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望着空气收敛起了笑容,板着脸道:“你说得对,他才不是偏向我,他只是心中有愧。”
几年前,孟钰上完科学课,带着一堆同学来家里做放大镜引火实验。
实验反应太慢,他们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又去院子里踢球。
可实验器材却没拿走,最后客厅起火,引燃了窗帘,慢慢又延伸到地毯,最后燃烧了整个别墅。
孟家在那一场事故中损失惨重,孟父暴怒,孟钰出于害怕,把事情栽赃给了当时根本没在家的孟川行。
孟父急着挽回损失也没细查,就把尚且年幼的孟川行给送到了精神病院。
在那里,孟川行度过了一生中最灰暗的半年。
因为坚称自己没病而强行被人按住四肢往身体里注射药物都是常事。
更可怕的是那些人还会把他绑在仪器上进行所谓的电击治疗。
凌虐与痛苦交织,是那地狱一般的半年所有的主色调。
被送进精神病院之前,他是一个正常人。
可从精神病院出去后,他就真的成了一个疯子。
而作为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孟钰只是一句“我当时又不是故意的”就想轻飘飘带过。
孟川行对他不可能是不恨的,他当然可以杀了孟钰,但在精神病院那半年,让他总结出来一个观点。
死亡太容易了,比起死,痛不欲生的活着才更可怕。
所以只要是能让孟钰痛苦的事情,他都会做。
比如,毁掉他在意的东西,再比如,抢走他喜欢的女人。
冷眼看着孟钰慌张的闪身进入电梯,生怕他下一秒就会举着餐刀杀过去一样落荒而逃。
孟川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怂货。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人不多,孟川行拿出手机,接着微微一怔。
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几分真正开心的笑意。
正想着她呢,她就自己来找他了,他们果真是心有灵犀。
“姐姐?”
另一边,声音却有点嘈杂,有喧嚣的音乐,也有混乱的人声。
沈怀梨春风般的声音夹在其中,显得很细弱:
“孟川行,你想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