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误伤,沈从宴下意识推了身边人一把,自己却躲闪不及。
杯子狠狠砸在他额角,冷白的皮肤上立时渗出鲜红的血迹,随后一声脆响,掉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四处迸溅。
许星宁受惊地后退两步,身为受害者的沈从宴却比她淡定许多。
他甚至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接过佣人递来的干净热毛巾,不紧不慢地捂住额头。
她恍然生出一种,此刻的沈从宴是一头嗜血的狼的错觉。
方才于他,不过是开胃小菜,狼舔舐着带血的爪,不满足于挖开陈年旧疤,而是虎视眈眈,等着将对方连骨带肉地剥开。
念头刚起,只听他嗤笑一声,连眼尾都扬起一抹弧度:“——毕竟不成器,还短命,不是吗?”
明明笑着在说话,却连目光都冻人。
三言两语,便激得沈老夫人浑身发抖。
她失去理智地冲到他面前,扬起戴祖母绿宝石和佛珠的那只手,嘶吼:“你这个养不熟会咬人的疯狗,我儿子就是你害死的!”
眼看巴掌就要掴在沈从宴脸上,他脸色转冷,稳稳地扭住她胳膊,没给她二次伤害自己的机会:“疯狗?”
看得出力道不小,老夫人当即痛得五官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