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余康乐哭的头痛,却还是要站起来为师冬绍处理好身后事。像是蓄谋已久,师冬绍在他上次出差前就已经立好了遗嘱,他还记得当时师冬绍认真的说:“我们的婚姻不被人承认,如果我死了,我的遗产是要留给我的爱人的,那些人一分也别想拿走。”
师冬绍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双方家长都知道了。和余康乐父母的开明不同的是,师冬绍的家长是自己知道的,主动过来批评两个人的。
余康乐还记得两个人事业上升初期的时候,那些人冲进事务所直接劈头盖脸骂他是狐狸精的样子,很可笑。师冬绍当时就叫了保安把人架走,之后晚上特意早早回家伏低做小,得到他的原谅。
但是想起那一份都是保护他和师春棠的遗嘱,他就是满肚子疑惑。
师春棠是在第三天才真正醒过来,眼前都是车祸时候的场景,刺激的她又一次闭上眼睛,缓了好久才睁开眼睛。她想起和她一起出事的人,挣扎着起身,但是被外面回来的余康乐按了回去:“脑袋受了那么大的撞击,还动?”
师春棠看着余康乐有些苍白的脸,意识到了什么:“我爸呢?”
“没抢救过来,昨天下葬了!”
师春棠狠狠闭眼:“你走!”
余康乐看着被绷带包裹的女孩:“你说什么?”
师春棠恳求的看着他:“你走吧,等到我主动和你联系的时候,你再回来行吗?”
余康乐忍了好久,才忍住不对这个木乃伊下手,说:“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这么多年的生活,师春棠知道两个人的感情有多好,就是因为这样,师冬绍才在一开始选择瞒着他,但是现在她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继续瞒着他了。
为自己心爱的人操持了这么多天的葬礼,余康乐终于弯下了腰,趴在师春棠的病床边:“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瞒着我?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凭什么把我隔绝在外?少跟我说都是为我好,老子三十多岁了,早就不听这句话了!”
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师春棠忍着疼把手放在他的头顶:“对不起。”
余康乐听了师春棠有些颠倒的话,陷入了思考。
他想起来他们刚开始接委托的时候,师冬绍把一切外出应酬的活动全都包了下来,有几次回来的时候,都是阴沉着脸,整天对着那些委托人都是笑不达眼底。
还有师春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春棠就和那些唇红齿白的孤儿不一样,面黄肌瘦,根本让人不能看。还有她第一次见到他们就问的白糖炸弹,还有福利院的那次爆炸!
又想到师冬绍每次都会带着两个人各种极限运动,他也不知道师春棠这么小学开车做什么?上次还因为她开车还被迫转了一次学。
师春棠说完也轻松了一些:“我得留在这里不能走,虽然他们近期不可能再有大动作了,但是难保我走了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我爸的遗嘱一定要留好。”
余康乐还想说什么,师春棠又说:“师冬绍把证据已经找到,就只用等到我成年,那些东西是我们两个豁出命才找到的,你必须走!”
余康乐这一刻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开始不让他知道这件事了。余康乐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他藏不住心思,轻而易举的就被人看破。他经常出差也是师冬绍在向别人展示他的一无所知,让人不会怀疑他,也不会向他动手。
余康乐悲惨的发现,师冬绍是爱他的。
余康乐轻轻吻着无名指的戒指,慢慢退出这个热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