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柔一手托着白莲,一手伸向青虞,“走吧。”
应家只是博郡的一户普通人家,许寄柔十七岁嫁给应淮父亲,二十岁生下应淮。
应淮从小便展现出惊人的学习天赋,无论是教书先生讲的还是武术老师教的,他总能学得很快。
应淮十六七岁,相继中了解元和会元,十八岁这年进了殿试,许寄柔替他打点行李之后送他出了博郡,不久后便收到他喜中探花的消息。
应淮父亲喜不自胜,一时间上门拜访者络绎不绝。
一次酒局后回来,应淮父亲与许寄柔商议。应淮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纳妾了。博郡家的小女儿与应淮年岁相仿,又生得乖巧,他觉得倒是不错的娶亲人选。
许寄柔闻言,便知道丈夫收了博郡的好处。她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骂了丈夫一顿。
应淮刚在京城立住脚跟,此时成亲对他的官途而言并无好处。况且许寄柔一直希望,应淮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子相伴一生。
应淮父亲见许寄柔不同意,骂骂咧咧一阵后倒也没再提及。
渐渐地,许寄柔从应淮寄回的书信中,发现一女子名字出现的次数多了起来。她心下一动,猜到应淮可能是遇到了心仪之人。
许寄柔和应淮谈话向来不加掩饰,她当即写信询问应淮此女子是不是心悦之人。应淮这次的回信晚了几天,但也承认了此事。
许寄柔不禁为他高兴,当即告诉了丈夫,两人开始着手为应淮准备聘礼。
不久后,应淮寄回的书信里,夹着一副画像,许寄柔一眼看出是应淮的手笔。
少女明眸善睐,面容姣好,美中不足的,便是眉心那处胎记。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画像藏起来,却不料丈夫恰好回来,将这画像看了去。应淮父亲看着画像很是不满,说还不如博郡郡爷家的小女儿。
许寄柔知道丈夫是为了充面子,遂不再与他多说。
应淮及冠前回了博郡一趟,许寄柔亲自为他冠礼。那时她还为儿子高兴,却她没想到那竟会是见儿子的最后一面。
又隔了大半年,许寄柔没能如往常一般收到应淮寄回的书信,她焦躁地等了几日,正欲打点行礼去京城探望,没想到收到了大理寺递来的消息。说是应淮绑架了宰相家的姨娘,逃出去后遭到贼人的追杀,尸骨无存。
许寄柔当即大病一场。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博郡皆在讨论此事。应淮父亲不仅不替应淮办理丧事,还觉得丢了脸面,每次回家都要骂上几句,说都是许寄柔给惯坏的。
可许寄柔断然不信应淮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其中定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