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菜啊,现在我都让人送菜上门。”
越想越不对劲,姜沛玲把丈夫推开,踩着拖鞋出了卧室。
先看季扶倾的房门,紧闭着。再看刘阿姨,人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刚刚谁出门了?”姜沛玲问。
“没谁出门啊,”刘阿姨说,“我倒垃圾才回来。”
姜沛玲松了口气,转而来到季扶倾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阿倾,醒了吗?”
里面没有动静。
她又敲了敲门:“阿倾。”
仍然没有回应。
姜沛玲心下纳闷,正欲拧开门把手。
屋里传来一个不太耐烦的声音,说:“困。”
这起床气跟他爸一模一样。
姜沛玲将手松开,又说了一句:“那你再睡会儿,早饭好了我再叫你。”
里面没了回应。
确定姜沛玲走后,季扶倾在床上翻了个身。
一夜没睡,他现在是真的困。黎晓靠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他都不敢睡。还好凌晨四点他就提前回来,不然真不好和父母解释了。
他看了看窗户,些微天光从窗帘透了进来。
看样子,天已经亮了。
不知道黎晓打完吊针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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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是被护士叫醒的。
“哎,醒醒,该拔针了。”
她睡眼惺忪地望向身旁,椅子是空的,季扶倾已经不在了。
昨晚的一切仿佛一个迷离的梦境,她一时半会儿竟无法确定他昨夜是不是真的在她身边。
“现在几点了?”黎晓问。
“马上六点了。”护士揭开她手上的医用胶布,用棉签压在针口上,干净利落地把针拔了出来。
“行了,你可以回家了。按时吃药,明天早上再来一趟。”
护士将空吊瓶从支架上拿了下来,正准备离开,黎晓叫住她:“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出门左拐。”
“谢谢。”
黎晓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下脸。
两大瓶盐水灌进身体里,她现在的脸有点儿浮肿。
生病真是遭罪,她感觉整个人在虚脱的边缘徘徊。
这时,手机进来一个陌生电话,本地号码。
谁呀?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
她怕错过什么事情,立刻将手擦干净,接通电话。
“喂,请问是黎晓吗?”
对面是一个女声。
黎晓一愣,脑子里瞬间飘过许多不好的想法。
季扶倾半夜偷偷出门,该不会被他妈妈发现了吧?
啊,这可怎么办?
她该怎么回复啊?
“呃……”黎晓顿了顿,“我不是。”
“你不是黎晓?外卖不是你点的吗?”
“外卖?我什么时候点外卖了?”
对面纳闷:“奇怪啊,单子上明明写着送到XX医院,难道是电话留错了?”
黎晓:“…………”
她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哦,是我的外卖。”黎晓说,“我朋友帮我点的,我给忘了。麻烦你在医院门口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出去。”
说罢,她挂了电话,匆匆往医院门口走去。
出了急诊室的大门,天空泛着蟹壳青。
新的一天,医院开始忙碌,前来排队挂号的病人及家属络绎不绝。
黎晓在医院门口找到给她打电话的配送员。
对方告诉她,因为时间太早,找不到外卖骑手接单,所以是店家自己送过来的。
黎晓道了谢,拿过外卖。
里面有现熬的米粥、清蒸的南瓜和煮鸡蛋,口味清淡,适合她这样的病人。
外卖单上有一句简短的留言:“给你点了早餐,按时吃药,好好照顾自己。”
即使没有署名,她也知道是谁给她点的。
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肉麻的话,甚至少有亲昵的举止,却总是用实际行动呵护着她。
黎晓心里像是淌过一道暖流,眼眶也有些热。
最开始,她只是想找个男朋友。
至于为什么,她没想太多。她喜欢他,所以希望他能有所回应。
可现在,她好像理解了亲密关系的意义。
不仅仅只是亲吻和抚摸,而是被他放在心上,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被他所拥有。
哪怕他不在身边,她也知道,自己不会再是孤单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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