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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三面埋伏(2 / 2)

这回,江承光倒肯听人劝,也不再往里间来了。只是他在屏风外面踱步,不住叹气,似胸中颇有抑郁难言之事,又似怀些纠结期望。但最后,他也只是隔着屏风道:

“阿越,你庭前的牡丹开了许多。雍容锦簇,煞是好看。”

那声音模糊,带着疲惫反复:“等你痊愈,朕与你同赏。”

越荷这一病,的确错过了牡丹盛放。

她咳嗽两声,虚弱无力道:“多谢圣上挂怀,臣妾身子不碍的。只是耽误了宫里的大事。如今,有没有新的裁断?”

新的裁断自然是难有的。可也快了。

越荷虽借病拖了几个日子,也刻意延缓了内监们追查的进度。

然而,更多的线索还是在不断地浮出水面——

据说,王女匠处搜检出来的金线,经追查对比,极似宁妃处失窃的那根。

据说,那把细小的锉刀,同样来自于掌营造百役的尚工局。可是所谓“六尚”,除尚食局之外,其余五者的位置,并不在内宫之中。

锉刀若出自尚工局,能入内宫,必是使了手段瞒天过海。

而事发前几日的值班侍卫、出门人等,亦在一一排查之中……

如此种种,未出意料,并不需多提。可是到了越荷病倒的第五日,也即事发后的第七天,有个她竭力压了许久的消息,终是传了出去:

王女匠悬梁自尽,本就疑点重重。她的家世背景,这几日也被查了个透彻。

家人安好在京城,并无矛盾。王女匠本人言辞灵巧,在宫中有不少如红妹一般的朋友,但也没有特别要好、形影不离的……财帛也许可以诱人犯事,但如何使人甘心赴死?

且这一死,家人朋友连累干净,那财帛要来也是无用。

故而,早便有人猜测:王女匠实则是被人杀死,诈称自尽的。

如这般事,有经验的内监其实第一日便能瞧出来,结果也确实如此。王女匠虽称自尽,实则被人勒死——但越荷以“勿要打草惊蛇”为名,让他们将消息压住了,仍然满宫里查。

因为勒死王女匠的人还没有找到,事情本身也是有疑点的。

光天化日,窥星阁中,能对王女匠动手的,必然是永信宫人。但是又无法将她们一一拿来拷问,因洛昭仪和金贵姬都要脸面。而王女匠其人,也颇可疑。

哪怕她不知事后会有人来杀自己,本以为能活……

可是事情既然发生在在金羽宫中,一想便知是出了内鬼。而窥星阁近日只有她一个外人常驻。又是手艺高超的女匠,又是负责弄那番植的。

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能从中脱身?

既然知道不能脱身,还去做此事,那必然不是普通的财帛能惑得了的了。甚至,越荷相信她是有亲朋好友受胁……偏偏就是卡在了这一点上,没有!

这王女匠能查到的任何亲朋好友,全都完好无损,甚至不知此事!

越荷以此为据,坚决认为事情另有蹊跷,不该贸然放风,要求内监们再查。

可是拖延了这些日子,宫中渐有议论,猜测不止,风声也的确是传出去了。

而玉河处的动静,越荷即便在“病中”,也不断听到——李贵妃仍在卧床,李贵妃的家人入宫探望,李贵妃招了几个嫔妃侍疾,李贵妃打发走了身边一个宫女……

她明显有事在做,越荷这边尽力配合。

然而,纵然她再能拖延,皇帝亦给出了近乎默许的态度。

五月十一日,越荷先前所点出的三条线索,近乎离奇地,在同一日都有了结果!

而这样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了。倘若越荷继续称病,那么皇帝无论亲自来理、或是另指定一个嫔妃,总归不可能让线索白白空置在这里。

于是,越荷覆了一层面纱,命人传讯各宫。

几位办案内监纷纷聚集到永乐宫九华殿——案子开审了。

……

依照皇帝的要求,既然有了决定性的线索,那是该公开的。

越荷邀了众妃来宫中,听那几个内监细细地说了。

尽管她中途多番模糊,但是,等到其中一人明确指出,锉刀似是夹带在每日运果蔬的木车中带进来的,而侍卫之所以不察,是有宫人在当时与他们说话分心……

当其直指这宫人是玉河宫中的婢女双枝之时,越荷便知道,幕后人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对方苦心孤诣谋划许久,既然敢于揭发,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谋算,绝非一时可解。她沉着脸听了许久,抑住妃嫔之间的躁动,并不评论,只道:“还有其它,且一一说来。”

妃嫔们大约也知道她素日和李贵妃亲善,估摸她情绪不佳,不敢多言。

于是,新的证据被指了出来——

经过内监们多方查证,有人说出,王女匠在受金贵姬召唤过去之前,曾经有几日的忧惧失措。那段时日,王女匠还被人撞见过,握着一支珠钗流泪。

这样便可推断,王女匠大约的确是受人胁迫,信物便是珠钗。

珠钗如今尚未找到。但根据宫人回忆中的大致模样,再让王女匠的亲朋们一一对比,终于找到了主人。王女匠之母失声痛哭,说那是自己陪嫁的压箱底之一,女儿曾见过多次。

她不常翻检陪嫁,不知此物失窃。谁知,竟然会因此断送了女儿性命呢!

事情查至此处,不需多说,众人也能明悟:想来,是有人窃走了王女匠之母的这件陪嫁,作为信物来威胁,使她以为家人受拘。

王女匠这才铤而走险,最终断送一条性命。

如此,颇令人唏嘘。但王女匠并非是自尽,而是被人勒死后伪作自尽。这一点,内监们业已查明。越荷问:“那么勒死她的人,可查到了么?”

为首的内监垂首作答:“秉娘娘,如今的确是有些眉目了。”

话毕,只见金贵姬忍着羞耻,站起身来。

她命人押上自己的贴身侍女松叶,后者已被锁拿。

这松叶和云娘一般,是金羽真正入宫后,黜落了姐姐的旧人,自己选拔|出来的。

金贵姬垂泪言说:“我入宫的缘由,在座皆知。彼时我弃了当归,而另选新人。不料选出来的,却是别人的暗子,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怪我无能无力,自己的宫室都看不牢,还险些害了洛昭仪!”

那松叶被拷打过一番,遍体伤痕,却只冷笑,不肯指认。

众人虽面上同情,可私底下却倍感轻蔑:这金贵姬连贴身侍女都拿捏不住,可见是个废物。

金贵姬缓了一口气:“她虽不肯认,可是我回想起来,她几番的言语动作,真正的主子是摆明了的!”她圆眼一睁,“正是长信宫李贵妃!”

恰在此时,沈婕妤也当众跪下,凛然道:

“臣妾亦要进言!臣妾要指控长信宫李贵妃,欲以阴私手段,置洛昭仪于死地,并欲嫁祸构陷宁妃!臣妾本人便是人证,因为李贵妃当初,曾想派臣妾做这件事!”

正在此时,槛外传来长长一声:“皇上驾到——”

江承光,已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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