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揭破这秘密会使你痛苦,我也不得不说出来。李月河,我不能看着你一无所觉!不能看着你再次……为他痛苦不堪。”
这样叫破前世的名字时,苏合真的脸上,有种异常凄艳的光彩。
“更何况,李伯父的事情,本就足够让你为难。”
“我想着,现在告诉你,或许能帮你决断。”
……
越荷张了张嘴,却觉得嗓音沙哑至极。
很奇怪,她竟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感觉,只是泪水簌簌而下,流淌如泉。
“里面也有我的私心,我不愿意再让他蒙骗你了。”
合真悲哀地笑着:“月姐姐,圣上恋慕于你,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罢?”
越荷轻轻点头。合真道:“是啊,以月姐姐的聪慧,换个身份,岂能发现不了呢?”
“我也是最近才机缘巧合,发现此事。”越荷开口时,只觉得喉咙里俱是寒气,“我……十分吃惊,不敢置信。合真,你高看我了。”
“前世今生,我也没什么长进,依然被你们两个,似傻子一般牵在手里。”
听她终于又平静地唤了一声“合真”,苏合真不由有些热泪盈眶。
她忍住后半句讽刺所带来的心痛,宽慰道:
“怎么能怪月姐姐呢?是圣上,他将心思藏得太深了,行事又太执拗。月姐姐从来真心待人,哪里想到丈夫心窍会如此曲折。”
越荷口中似含了苦汁:“我确实想不明白。”
她道:“合真,我看不明白江承光,也有些看不清你了。”越荷顿了顿,“你身子还撑得住么?不如我们都缓缓罢。”
纵然表现得再是平静,但越荷终归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她话里已有改日再叙之意,但苏合真知道,自己哪里还有第二日呢。
合真心里含悲,脸上也带出几分:“月姐姐,你当真没有想问我的了吗?”
“今日无论我说什么,月姐姐似是信了,却从不质疑,也不深问。看似信我,实则约莫是失望已极。”合真情绪激动,不慎推翻了案上茶盏,“哐当”碎落于地。
她哀哀道:“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月姐姐,你尽管恨我,可是不要走,不要不理我……我还有许多话同你说。否则我死也不能闭上眼!”
“我没有不信你,合真。”却是越荷先闭上了眼。
只是,有些不知道怎样面对这骤然颠覆的爱恨。
她沉吟片刻,终于有了一个问题:“当年的事情,究竟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