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装了满满一篮子还没装完,杜小五给她找了个麻布兜子,提醒说:“船不能放码头过夜啊,你得找人抬走。”
“我晓得,我三叔下午还过来撑船在海边撒几网鱼,到时候他找人抬船。”海珠背着布兜,挎着篮子下船,说:“小五哥,我先回去了啊。”
“好。”
她回家了把虾米倒盆子里,让冬珠和风平舀清水洗干净,“洗净了倒锅里煮熟,然后捞出来铺席子上晒着,我换身衣裳还得出去一趟。”
盆子里的水晒了半天是温热的,海珠舀水冲了冲头发,换身干衣裳披着湿发出门。她先去找沈淮,让他给沈遂拿几身换洗衣裳。
他进去一趟拎了两个大包袱出来。
海珠往院子里瞅,说:“你爹娘是怎么想的?让不让他回来?”他收拾这么多东西出来,当家主母指定是知道的,也是默许的。
“快一十岁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这套,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不用搭理他,他早晚会回来的。”沈淮不看好沈遂的行为,他人在岛上,家里的相看也没停,能推了上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海珠拿着包袱走了,她撑船给沈遂送去,说:“你上岸了你爹估计也不会抓你回去,他要面子。”
沈遂清点包袱里的东西,闷声说:“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和决心。”
“那好吧,你继续在岛上住着,我做了好吃的就给你送点过来。”海珠撑船离开。
船走了,老龟从海里露面了,它慢吞吞爬上沙滩晒太阳。
……
煮熟的虾米晒了半天就七成干了,搓去脱落的虾皮,虾肉拢起来装进罐子里,饿了就能抓一把吃,嚼得满口香。
当天晚上冬珠睡了,海珠翻出枕头下压的食方,这本食单快被她们姐妹俩翻烂了。
隔天上午,冬珠和风平带着贝娘出门去街上摆摊卖烙饼,海珠要去菜地拔葱。她一走家里就只剩齐一叔了,她走到半途转回来要推他一起出门。
“我不去,你自己去。”齐一叔攥着一把干虾,说:“我在家等一只猫。”
海珠看他挺有兴致的,便锁了门离开。
她去菜地捡着老葱叶掐,葱叶越老味越浓,也经得起水煮油炸。
“等到猫了吗?”她拎了半筐葱叶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