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被影隐这一煽动,竟跟着瞎起哄:“他一个狗杂种小子,休想!走,咱们去找他,先把他打跑,看他还争不争衣钵!”
众僧乱纷纷向后院走去。
后院碓房里,哪里还有张少飞的影子。
“大家快分头去找。找到找不到都要赶紧回来报告!”影隐焦急地大声发号施令,傲然一寺之主。
不一会儿,一个青年僧人向他报告:“柴棚里没有张少飞。”
小沙弥也回来说:“他不在菜地里。”
……
他们翻遍了东禅寺所有的地方,自然还是找不到张少飞。
惠明皱着眉头说:“这个该死的东西,不老老实实在碓房呆着,钻到哪儿去了?”
影隐沉思一会儿,痛呼一声,瘫坐在地上,又悔又恨地叫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惠明不解,瞪着大眼问:“什么完了?”
“慧门的衣钵,肯定让张少飞骗去了!”
惠明摇着头说:“不会吧?真的传给他了,长老咋不说呢?”影隐捶地拍腿,破口大骂:“笨蛋,你真是个笨蛋!你长的是猪脑子?你也不想想,张少飞为什么不见了?长老为什么连夜外出,直到这会儿才回来?他送张少飞走了!带着衣钵走了!”
玄赜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说:“长老为什么要这样传法?是怎样考虑的呢?”
一个老年僧人说:“莫非,长老是真老糊涂了?眼下东禅寺聚集了八百僧人,有修行有学问的人很多。就算法如二师兄的偈子不合他的意,也不能越过其他人,将衣钵传给一个舂米的行者啊!这个张少飞尚未剃度,没有出家,更不曾受戒,如何能继承慧门的衣钵呢?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们的脸可真没处搁了!”
影隐故作痛心疾首地:“咱们这个长老啊,一点儿也不为咱们着想!弄了个张少飞这样一个打柴仔给咱们当宗师,今后可怎么办呢?难道要我们大家都跟着他还俗不成?”
“在家人给出家人做宗师,根本不符合慧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