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瑚现在非常痛苦。
本来从那个鬼地方一脚踏出来,回到熟悉世界的时候,他以为过去几天就是自己咒灵生涯中痛苦的巅峰,然而很快当他看到那个在咖啡馆被自己杀死的女孩,这个纪录就被刷新了一次。
他搞不清楚那玩意的底细,很怕自己带着跟踪把鬼子引到家里去,不得不拖着残躯在城市里乱逛,还要注意避开可能出现的咒术师,觉得再也不会有一个混得比自己更惨的咒灵了。
最后他终于跌跌撞撞,晕头转向地回到了咒灵们聚头的据点,看着同伴们的表情,一条人生哲理突然就如同醍醐灌顶似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受苦是没有极限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要再笑了。”
顶着火山脑袋的咒灵泡在水里,虚弱地说道。
他已经连气都生不起来了,脑袋里的岩浆像冷却了似的,平和地待在头壳里,像是一锅吃完关火的辣汤。
就在刚刚,他向同伴们讲述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就在他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离奇的经历震住了的时候,花御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因为流失了太多的咒力,他脑袋也不烫了,像个暖宝宝似的温度宜人。
他以前十分讨厌,但此刻听起来非常动人的晦涩语言流入脑海:“他是不是中什么术式了?”
这话单看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如果翻译成人话,变成“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了”,意思就变得一目了然。
“我没有!”漏瑚跳脚:“哪有这种术式!”
“夏油杰”摸着下巴沉吟:“精神类术式也不算少见吧……比如那种有幻术性质的领域,让你踩进去之后以为是到了异世界,看到你心里最害怕的东西什么的。”
“我什么也不害怕!”
诅咒师却没理漏瑚,他想了想,越说越觉得很有道理:“恐惧源于内心,你看,我记得上个月真人刚刚和你说了如月车站的故事,然后花御说你一宿没睡着对吧?咖啡店那会大家也都知道你被吓到了——”
“我没有被吓到!我把她杀了!!然后我亲眼看到她站在街——”
“你看,这就是你害怕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