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被噎住了,他狐疑地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不对,那要是这样,我都中招了,他们干嘛还放我回来?!”
黑发男人弯起细长的眼睛,食指敲了敲太阳穴:“没准是让你回来当卧底呢?”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间。
然后沙滩上的半截咒灵跳起来疯狂滚来滚去:“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好啦,”眼看着他生气之下居然挤出了一点小火花,灰蓝头发的咒灵从椅子上跳下来,安慰地摸了摸漏瑚脑袋:“他逗你的。”
真人的声音轻快又温柔,带着一点儿笑意:“但是你说的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嘛,怎么会有人类能死而复活呢,又不是变成鬼回来了。”
漏瑚开始后悔自己居然没出息的跑走了,他就应该把那女的抓回来给他们好好看看,可惜现在要找她就不容易了。
咒灵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爬起来。
“我带你们去看看。”
去往高专的路是一段山路,树还没到掉叶子的时候,深深浅浅地遮蔽着天空,一道又一道的朱红鸟居像是层层展开的地狱之门,安静地伫立着。
单看这条路的通向,对咒灵来说确实也就是地狱之门没错了。
花御和真人抱着双臂,一言难尽地看着漏瑚扒着柱子,一只脚伸过来又缩回去,好似草地烫脚似的来来回回。
“奇了怪了,我明明那天就是在这里,刚一进这道门就掉进去了。”
他手脚齐全地站着,一点也没有要掉进哪个地方的征兆。
……难道是进门的姿势不对?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咒灵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当初的每个细节,正着进,退着进,先迈左脚,先迈右脚,就差倒立进去了,他也还是好端端地在原地站着。朱红漆柱静默地注视着他,表达出一种无言的嘲讽。
漏瑚一屁股坐下来,目光正对上花御长了两根树枝子的眼窝。
他从里面看出一丝浓浓的担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