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突如其来的海量知识，让陆川阵阵晕厥。
当清醒过来之后，他不由想到一件事。
“只是光刻机这一个‘体系’的知识，就已经恐怖成这样了么？”
“还真是···惊人啊。”
“说起来，下次得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了，不然还真撑不住。”
他有些后怕。
之前的能源类技术和这次的光刻机技术都是如此。
知识量太大了，直接让自己大脑阵阵眩晕。
所幸虽然知识量大，但好在看起来还在‘大脑所能承受’的极限范围内！可万一之后哪个类别的知识，会超出这个范围呢？！如果那时候，自己的脑容量仍然没有变化，恐怕···
会被直接撑爆吧？
‘大脑被知识撑爆’之后会怎样？
直接脑死亡、成植物人、还是瞬间暴毙？
陆川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想去尝试这个结果。
“明年，得在这上面下功夫了。”
“不过现在···”
“选择哪种光刻机？”
他获得了‘一整个光刻机类别’的知识。
几乎是墨兰星的极限！
而且，并非是当前极限，是整个墨兰星的极限。
也就是说，在墨兰星所有资源可以支持的前提下，所能制造出来的最强光刻机知识，都在他脑海中。
让然，有些设备，其实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光刻机’了。
而是更高级、更先进的设备。
“让我看看···”
他闭上眼，回忆着各种如同刀劈斧凿刻在脑海中、永远不会遗忘的光刻机类知识，并与自己之前理解、现在国内的相关科技、工业水平做对比，最终发现，还真有一种合适的。
“超精密光刻机。”
“现在，全球最先进的光刻机，是纳米级，而且是十位数的纳米级，个位数的纳米级芯片技术还不成熟，至少需要几年才会拿来商用。”
“但这台超精密光刻机却另辟蹊径，靠着国内目前的科技水平，不惜代价，还是能生产出来的。”
“而且精度达到皮米级！！！”
皮米，等于千分之一纳米。
皮米级芯片，哪怕是百位数级别的，也绝对远超现在市面上所有芯片！
“只是，难度有些大。”
“要造出来，尤其是在短时间内造出来，真得‘举国之力’、‘不惜代价’，这样看来，并不算完美答案。”
“那么···”
“直接更进一步吧。”
另一个体系的‘光刻机’相关知识开始‘闪亮’。
“量子芯片！”
“从制造用的‘光刻机’，到用来探查量子芯片优劣的无损探针仪、再到处理其存在的问题，就像是医生做手术一样，能改善其中‘不良’部分，从而提高量子芯片的品质的激光退火仪···”
“甚至，还有相应架构！”
陆川双目闪亮。
“其实相对而言，这一套设备的制造难度反而低于皮米级光刻机。”
“只是所用的知识和领域不同···”
简单来说，量子芯片对量子力学方面的应用颇为超前，就是利用了更高级的理论和知识，从而降低了机器本身的制造难度。
就如同优秀的系统优化，可以在同样的设备上更流畅运行、甚至在老设备上也能正常工作···
量子芯片体系，运用了颇为高深的量子学、生物学、物理学、化学···等诸多学科的知识，从而可以保证相关设备的制造难度相对较低，不会让国家太过为难。
“不过量子芯片体系也有个问题。”
“芯片造价略高一些。”
“还有就是相应设备也得升级换代。”
“毕竟端口、接口、运行逻辑等方面，都有很大区别。”
“但是相比而言，还是量子芯片更合适一些。”
通过自己掌握的知识对比来看，陆川发现，原来前世的三纳米芯片，就几乎已经要到当前光刻机的‘物理极限’了，想要再突破，难度很大。
那还是在近十年之后的科技水平，而且，国内还弄不出来。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国内想单独整出皮米级的光刻机，难度自然更大。
虽然量子芯片导致许多设备都需要革新，需要花费一大笔钱，但还真就比‘举国之力’才能弄出来的皮米级光刻机更轻松一些。
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陆川懂得相关知识。
否则难度只会更高。
“那么，开始吧。”
他深吸一口气，开挂的时刻，到了！
仍然是‘三笔流’。
但耗费的时间，却比可控核聚变还要长，解题内容比可控核聚变技术还要多出数倍！
不是可控核聚变简单，而是相对而言，可控核聚变没那么精密。
如钢铁侠在山洞里都能手搓反应堆···
可控核就变的难点，在于‘懂得’与‘材料’，只要懂了，并知道怎么把材料合成，再‘实现’就没太大难度可言。
而想要批量生产量子芯片，且保证良品率···仅仅是过程中所需要的各种设备，其制造难度就已经超过可控核聚变，何况其中还有诸多细节与相关技术。
所以，解题内容真的很多。
只是，陆川一边写，一边却又有些遗憾。
上面还是不信任自己啊。
竟然修改规则，写附加题的时候‘无限时间’。
不然，就现有时间肯定写不完。
如果没有这个改变，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又会给一个什么样的技能，让自己写字的速度再提升个几倍？
会不会直接增强自己的身体素质，让自己的身体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写字？
总不能是两只脚也各拿一支笔，一心五用吧？
想法很多。
可现实却没有如果。
很快。
同考场的考生们纷纷交卷。
刚开始，由于戴着口罩，他们也没认出陆川来。
何况在高考场上，大家都在努力作答，也没那么多心思去关注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是谁。
可是渐渐的，他们发现不对劲。
眼看着结束时间临近，直到最后一人交卷时，陆川依旧在疯狂答题，而且那标志性的‘中二三笔流’，也太过显眼了。
“卧···卧槽。”
“陆川竟然还在答题？”
“难道，今年的附加题他也能答出来？！”
交卷之后的考生们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在楼下踱步，想看看陆川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同时，他们极为兴奋与好奇。
“光刻机他都能做？！”
“很奇怪吗？毕竟他连可控核聚变都搞出来了···”
“不，你不懂，两者没有可比性。”
“这么说吧，可控核聚变，在目前来说算是‘物理极限’，但光刻机，却是物理、生物、化学···多种知识，全都处于世界一流水平，且对此有相当深入的了解才能弄出来。”
“在当前物理界，不，在整个墨兰星物理界，乃至整个人类历史上，陆川都已经注定会名留青史，留下厚重一笔！但不代表他在其他学科也能有这种造诣啊。”
“或者说，他没道理这么变态吧？”
“他才二十二岁啊，这么年轻，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学，甚至他是属哪吒的，在妈妈肚子里待了三年，也不可能学到这么多知识啊。”
“我认同你的观点。”
“我们···”
他们惊惧。
越聊越起劲，其他考场的考生原本想离开来着，一听他们聊的这么火热，也都加入进来。
短时间内，楼下便浩浩荡荡汇聚了上百人。
只是，就在他们准备继续的时候，罗文却带着一大批人到了。
有军方的人，有官方的人，还有教育部门的高层。
甚至···
还有看似神神叨叨、不修边幅，实则目中精光闪闪的顶尖专家、教授！
“各位同学。”
罗文推了推眼镜，极为温和的笑道：“考试已经结束了，请不要在考场逗留，以免影响其他还在考试的同学，好吗？”
语气非常温和。
脸上的笑容也挺和蔼。
但同学们看在眼中，却是不由缩了缩脖子，心跳都随之加速。
再一看这阵仗，也不敢再逗留了，纷纷离开。
只是哪怕走的远了，仍然能远远听见他们的惊叹声。
“陆神就是陆神，无敌了！”
“跟他同时代，真不知道该说是我们的幸运，还是悲哀啊。”
“噗，这就叫跟陆神同时代了？现在谁不知道陆神的大名？每到高考，大家关注的都是陆神，谁关注我们这些小虾米啊？要说同时代，还的是我哥，他可真是跟陆神同一年的应届生，那才叫绝望···”
“至于现在，噗，我们绝望吗？”
“绝望个屁。”
“说实在的，我真不绝望，甚至我希望陆神越牛越好！！！”
“对，尤其是今年的题，最好仍然是满分，这样咱们唐国的日子就好过了啊。”
“嗯，这点我认同。”
“其实我觉得，跟陆神一起进过考场，绝对是我们的荣幸，不信，咱们走着瞧···”
“不行，我不走着瞧，我得跑了，我特么感觉我要拉了。”
“我靠，你该不会感染了吧？伱离我远点。”
“···”
终于，他们的交流声听不到了。
罗文环视众人：“各位，咱们要不要进去等？现在，除了陆川所在考场，这所学校所有考场都已经没人了。”
“不，就在这儿等！”
“陆川仍然在努力，我们有任何资格坐着等？”
“不错，正所谓达者为师，我八十九岁了，但在我看来，陆川就是我师！甚至，我都未必有资格叫他一声老师，上面信任我，让我来‘判卷’，我内心已然惶恐万分啊，就在这儿等，就在这儿站着等。”
众人纷纷表示拒绝。
尤其是专家、教授们。
无论是表情上、还是举止、话语上，都对陆川极为尊重。
言行合一。
教育部门和官方来人本来还想进去来着。
一看这些七老八十，甚至bā • jiǔ十的老教授们都不肯进去，自己也不好慢慢等了。
得，那就都在这外面站着吧。
“说起来···”
一位教育部门的高层道：“刚才那些孩子们的话，倒是让我感慨颇深。”
“至少，他们对咱们的祖国，爱的深沉且纯粹。”
“我也希望陆川能拿满分，这样，咱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芯片，只要能造出自己的芯片，我们就能稳扎稳打，逐步转守为攻，并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可偏偏啊，越来越多‘自己人’开始反对咱们，甚至劝咱们把可控核聚变技术公开，他们是看不明白、不知道对错吗？不，他们知道，他们绝对比这些学生清楚的多。”
“可惜，他们···”
罗文冷哼：“利己主义者罢了。”
“这种人，如果是在战争时期，绝对是唐奸。”
“不过，他们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至于学生···”
“张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当然听过。”张部幽幽一叹：“以前我觉得没道理，但现在，在教育部门深耕多年，我却觉得这话不无道理，一些人懂的多了，就会去‘权衡’，什么都用利弊来衡量。”
“心中，早已没了当初热血啊。”
“热血？”
罗文抬头，看向陆川所在教室。
太阳已逐渐西下，他轻语道：“我倒是想起了几年前。”
“那时候，有个词热度很高，叫‘愤青’。”
“还有另外一个字，叫爱国贼。”
“当时啊，我就很不理解，愤青怎么就成贬义词了？甚至，爱国，都成贼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
“什么样的人，嘴里才能蹦出‘爱过贼’这个词来？”
“呵呵。”
他右手握拳，轻锤左胸：“我很庆幸，自己到现在依旧未改初心，我就是爱国。”
“如果爱国都算贼，那我就是贼吧。”
“我甚至想做贼王。”
众人尽皆动容。
随后，却是更深的沉默。
这些事，他们也经历过。
有人随波逐流，有人初心不改、也有人反复横跳。
但值得庆幸的是，至少现在，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大家的想法、大家的坚持，也一样。
“我提议。”
八十九岁的老教授站着都有些哆嗦，但此刻，却提议道：“等这事儿结束了，咱们一起喝一杯。”
“不为别的。”
“敬咱们共同的理想。”
“也敬···”
“陆川。”
“同意！”
众人尽皆笑着点头。
罗文却也笑了：“马老，我们可以喝一杯，您还是算是了吧，就您这身子骨，可不敢浪···”
马老教授嘴唇一哆嗦，不满道：“不要小看人，我老人家···唉，算了，我老人家喝米酒总行了吧？”
“米酒也是酒嘛。”
“···”
天色渐黑。
整个考场却是灯火通明。
直到晚上八点五十八分，陆川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停笔。
“好累。”
他再度感到眩晕，这次，却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真的累。
连续六个多小时的超负荷‘运转’，陆川也有些吃不消，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快要到人体极限了。
全身酸痛、饿的头晕眼花的同时，膀胱还快炸了！
“看来，不仅仅是精神而已，身体素质也得跟上。”
“不然早晚吃不消。”
“明年想办法，主攻这个方面吧。”
陆川暗暗琢磨，同时，选择交卷。
而此刻，他面前的答题卡，已经‘堆积如山’。
足足四百余张···
满满当当，全是蝇头小字。
陆川走了，直奔厕所而去。
两位监考老师却是人都麻了！！！
腿麻、心更麻。
四百多张答题卡啊！！！
“呼。”
“你看着，我联系上级。”
他们早已得到指示，如果陆川答了附加题，那么在他交卷之后，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上级。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通知，便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阵阵吵闹声。
砰砰砰···
“陆川出来了，快，快去！”
“慢点，哎哟，你们慢点，欺负我年纪大跑的慢是吧？”
“嘿？你小子敢推我？你还是人吗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
“老师，别怪我，这时候谁都忍不了，就是亲爹在场，都要争先的呀！”
“混账！小罗，快，小罗，你身体好，背我一下，我跑不动这些小年轻···”
声音由远而近，很快就已经在身边。
两位监考老师随即便瞧见一群七老八十的专家气喘吁吁挤进考场。
他俩懵了。
“你，你们这是？！”
最先冲进来的这批专家教授也懵了：“你们是？！”
随后，他们反应过来：“监考老师？”
“啊？不，不然呢？”
双方懵哔。
然后教授们反应过来：“你们就是单纯的监考老师？”
“这个单纯，怎么评判？”
得。
他们瞬间确定，这俩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监考老师，同时，怒了。
“张部，你们教育部的人怎么搞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陆川所在的考场，你们竟然真就让两个普通监考老师监考？出了问题谁负责？啊？！”
“这不得叫两个专家来？忠诚度才有保障啊，比如我！”
两位监考老师麻了，缩了缩脖子，随即瞪眼。
咋滴？！
这意思是我们身为监考老师，都不配监考了呗？
可是再转念一想，好嘛，看他们的‘气势’，我等‘蝼蚁’似乎还真有些不配。
可再再转念一想，屁。
什么叫我们不配？
什么叫我们忠诚没保障？
分明就是你们馋陆川的答题卡，先提前看人家的答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