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晓眼前的姑娘是来确定她自己心意的,只以为她还在担心随家的事情,于是道:“随家的事情,表妹不用着急,此事很难,要花费的时间估计要许多,不是一时之事,切不可焦灼。”
盛宴铃就有些羞愧。她此时倒不是为了先生而来,她是为了看自己是不是真喜欢上三表兄而来。
所以站在那里羞愧难当。
一时之间,心如擂鼓,如小鹿乱撞,又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怎么会有她这般的人呢?
好生生的爱慕着先生,此时竟然又喜欢上了三表兄!
她又想哭了。
她这样多不好啊。先生知晓了要伤心,三表兄知晓了也该嘲讽她的浪荡。
但直到此时,她也算是明确心意了:她确实对三表兄有欢喜之情。
宁朔有些慌。好生生的,怎么又要哭了呢?
他可是说错什么话了?
也是,怪他。提什么随家?今日太子已然逼着她说出了许多难受的话,怕是伤心透了。
这个小姑娘啊,一点委屈也不能受。今日来的还是太子,若是来的其他人呢?太子好歹还要脸,其他人可不要脸。
他愁得很。但还是掏出帕子给她,轻柔的哄道:“先擦擦眼睛。”
盛宴铃抽噎,“三哥哥,我……我还是先回去了。”
宁朔却怕她回去哭得更狠。他开解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该看开些。”
盛宴铃却想的是:人死非但不能复生,人死了,连她想要红杏出墙都看不见,还不能阻止。
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竟然真的哭出了声。
宁朔这下子也被感染得有些悲伤了。他死了,一切都如风所去,根本不能再用那个身份安慰她。但她却要被困扰一辈子。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这般做实在是太残忍,但又要怎么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呢?
不能告诉的。后面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离他远些才是正理。
于是叹息一声,又默默往后面退了一步。
盛宴铃泪眼朦胧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在想:三哥哥这一退,真有些先生的shén • yùn在。真是貌若潘安,玉树临风,仙姿玉质,神清骨秀……真真是好。
哎,先生胜在稳重,三表兄却还有一股少年气。可他眸子里时常露出来的气势气势跟先生也很像。
这般想着想着,一边哭一边又开始羞愧起来。
老天爷,她真是不要脸!没脸没皮的,怎么还将两人比较起来了?
她这人别的本事也许没有,羞耻心却还是能控制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好。不好就要改正。于是匆匆忙忙的离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将被子一盖。
呼——吸——呼吸——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其实她真是一个好姑娘,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老天爷,降下一道雷来劈醒她吧!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一更。
今天出门了,五更慢慢写,在明天十二点之前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