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阿爹阿娘阿兄了。
第二日起床,她去见姨母时特意敷了粉,根本看不出哭过。因敷了粉,便要擦一些胭脂,免得惨白惨白的。她平日里并不用胭脂水粉,都是素面朝天见人,也亏得底子好,又年岁小,便是人如桃面。
如今敷了粉,却又是另外一种风情。她更媚了些。
栗氏瞧见她这般的打扮,有些没有回过神,然后大夸特夸,“我要给你买好多头面,再让绣娘给你做好多衣裳!”
五姑娘和二少夫人纷纷表示自己还有许多衣裳首饰可以让她试穿试戴。
盛宴铃感动得很,宁朔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站在门口,就这么看了一眼,便不得不低眸,垂头,不敢再看那个已经长大的小姑娘。
记忆里,她小小一只,如桃花蕊一般,粉面桃红。如今,她胭脂白面,亭亭玉立,成了个大姑娘,像是桃花蕊结了桃,香甜可口。
他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然后就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他跟太子偷偷跑出去听戏。戏词里正在唱梁山伯和祝英台。
戏台上咿咿呀呀: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
他从此不敢看桃蕊。
二更。
我先睡了宝宝们,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码字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