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节节败退,宁朔却还是站在那边如沐春风一般,和和气气的问,“那么,不知道你算学如何?”
杜怒江脸终于彻底白了起来,因为他算学也不好。
宁朔就再次用眼神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次,依旧笑着问:“如此……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判定他们不如你的。”
话虽然平平淡淡,但配合真的上上下下的眼神,和最后一句话的锋利,让杜怒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唬我!尽拿这些我不擅长的东西来问!”
宁朔轻笑一声,“你如此容易被唬住,将来怎么为民做主?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也该知道事事洞察皆学问,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什么还敢耻笑别人呢?”
杜怒江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不小心又被唬住了,他身边的同伴着急,立刻上前道,“听闻你一直在查随家案,原先倒是也敬佩,只是不知道,如今却仅凭一个罪人的一面之词就能抓人的你,还值不值得大家去敬佩。”
又把事情扯回宋阁老一案。
宁朔笑了起来。他走过去,道:“宋阁老之事并未定罪,也没有抓去大牢,一切尚未开始查证,禁足也经陛下同意,什么都是合乎情法的——你却纠集人在这里闹事……陛下能宽恕你一时,还能宽恕你两次三次四次吗?”
他看向还坐在这里的学子们,“我和我家先生只是奉命查随家案,并没有接到圣旨让我们去查南北案。”
“如今,我们只是查到了可以搜查宋阁老的证据,并未给他定罪,你们却迫不及待的过来给他洗清罪名……知道的是你们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特意来害他的。”
那人一听宁朔先说他是聚众闹事之首,就有些害怕,再听他说后面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
能被起哄来的读书人大多年轻,有骨气有朝气却也没有太多阅历,被宁朔这么一说,就有些沉不住气。
宁朔依旧笑着道:“你们在坐之中,有几人是真正与宋阁老见过的,熟知的,知道他为人秉性的?”
没有人敢说话。他们都是刚来京都赶考,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