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收了买命钱不怕死的流民拿块砖头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李逍微微一笑,打算今天就放过他。
毕竟也不能折腾的太狠,强扭的瓜不甜。
他起身道:“蹇尚书,那可是多谢你了,你放心,今天你说的话,没人知道,本国师的嘴巴严实着呢。”
听到这话,蹇义松了口气。
“来,帮你拔针。”
“国师,小心些啊,下官可是忠臣,您干啥下官都支持”
李逍将银针一一拔出,随后将皮革包收了回来,拍拍手道:“蹇尚书,感觉如何?”
蹇义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果然有所不同。
刚才他一心顾着说话,现在才发现身上热得发烫。
“有些发热。”蹇义道。
李逍道:“热就对了,本国师的医术如假包换。”
说完,看向李景隆道:“是吧,曹国公。”
李景隆点头道:“是啊,国师的医术厉害得很,几个月前给我扎了两次,效果显著。”
“什么效果?”
蹇义疑惑问道,他到现在都不清楚扎针是治啥病。
李逍拍拍他的肩膀,坏笑道:“自行体会.”
又看向李景隆道:“曹国公,今日也不晚了,咱们也就不好打扰蹇尚书了,就此告辞吧。”
“蹇尚书留步,不用送了,你刚扎针,不能见风。”
就如此,
李逍便跟李景隆同肩而行,朝着门外走去。
一边走着,李逍一边道:“对了景隆,你夫人这次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李景隆笑道:“拖国师的福,生的是个儿子,国师真是圣手啊,要儿要女都能选,给我扎了两幅针后,转眼就生了儿子,夫人还说让我好好感谢你呢。”
李逍笑道:“举手之劳,那就恭喜你了,到时候喝你儿子的满月酒.”
李景隆:“好说好说.”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出院子才消失。
蹇义的耳朵一直竖着听。
“吹牛不打草稿,扎针还能管生儿生女?”
蹇义活了一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事,自然是不信的。
“老爷,永乐公和曹国公已经离开。”
片刻后,下人过来禀报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
蹇义挥了挥手。
随后他看天色已晚,便回房歇息。
今天真是被吓得不轻,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蹇义身体虚,南方的天气虽然不如北方冷,但湿冷湿冷的,也令人难受。
冬天房间里常年放置着火炉,还有丫鬟在旁边看着,防止走火,以及伺候他。
回到房间后,一妙龄丫鬟给他洗脸洗脚。
洗脚的时候,他发现浑身又热了起来。
不过此时他还没意识到什么,洗完脚后,如常的躺在了床上,冬天他怕冷,那丫鬟还有暖脚的工作。
丫鬟也是如常的褪去身上的褂儿,只留下一个肚兜,在被窝里给蹇义暖脚。
蹇义今年已经五十八,那方面早就跟废物一样。
但此时随着脚板传来暖意,发现心中突然燃起了一股火焰.
蹇义发现,自己好像.行了
“你叫什么名字?”
“老爷,奴婢名叫百灵。”
百灵的声音脆生生的,她心中有些疑惑,好多年老爷从来没跟他说一句话,今日怎么
“百灵,你过来.”
百灵心中一喜,钻了过去。
在古代,奴婢能够得到主子宠幸,那日子会好过很多,有可能翻身成为妾室,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地位就更不一样了。
虽然比不上夫人,但却比当一个奴婢要好许多。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自不必说。
半刻钟后。
蹇义大汗淋漓的结束了。
沉睡了十年的老弟兄,再次出征,那可真是久违的幸福,他躺在床上回味无穷。
蹇义有一个夫人,三个妾室。
但生了十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
这件事情是他终生最大的遗憾。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于古人来说,生了十个女儿,没生儿子,依旧是等于断了香火。
“我的天这国师还真是神医”
“给我扎了一幅针,居然能够重振.”
蹇义倒吸了口凉气,心道,自己这样岂不是还能接着生娃。
但还是有可能生女儿啊,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生不出来儿子,看了无数医师都看不出毛病。
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少一个儿子,继承自己的家业!
自己官居二品,家族也搞得不错,但有什么用啊??
等自己一死,那些家产不都好了自己家族的那些侄子,总不能全给女儿吧,女儿是别家人.这不是好了外姓人?
“咦!!”
蹇义突然想到什么。
方才那国师和李景隆走之前,谈论什么来着
他努力的回想,突然想到了。
好像那李景隆最后说的是
要儿要女都能选,给我扎了两幅针后,转眼就生了儿子
嘶!!
蹇义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找到了希望。
“李逍神医也,我老蹇家有后了!!!”
他心中狂喜,若是自己能让国师给自己再扎一幅针,岂不是能跟李景隆一样,生一儿子??
可是想要国师帮自己,自己岂不是要上了他的贼船
得罪了整个南直隶的所有大家族,最后若是没搞定,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
蹇义只纠结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心中就决定了。
毕竟,传宗接代对他来说,诱惑太大了。
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传下去,断了香火,即便是自己家财万贯,那也是鸡肋。
帮李逍,让他给自己扎针,生个儿子出来!
蹇义这般想着,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又发热了,这李逍简直神了,一眼就看出自己虚了,还能一幅针治好
“百灵,明日我给你转正当个妾室。”
“老爷,谢老爷”
“你过来。”
“嗯。”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第二日一大早,南京城北军营校场,李逍组织了军训,和李景隆一起带领着这一千五百秀才们在校场跑圈。
秀才们早早的就被喊了起来,随后李逍宣布军训。
说是从现在开始,每天在这里锻炼身体,俸禄照发不误。
起初这些穷酸秀才还觉得没啥事。
反正不用干活,俸禄照发不误,挺好。
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几圈跑下来,累得跟狗一样,这帮秀才的身体是真的虚,比蹇义那老头还虚。
“国师,国师我跑不动了.”
“我,我也跑不动了,跑步非我等所长也。”
“哎呀,我也不行了,太累了。”
还没跑几圈,秀才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瘫软在地,队伍很快就松松垮垮,随后彻底散了。
这些人的家境本来就不好,身子骨弱,常年读书不运动,就更弱了,弱不禁风,一跑步就暴露了出来。
“哈哈哈,废物,废物。”
“这才跑多远就不行了,找了媳妇媳妇都嫌弃你。”
“这帮子读书人果然不行啊”
慈溪卫的士兵们也在跑步,他们看到这群秀才们一个个摊在地上,不由出口讥讽道。
秀才们被讥讽的面红耳赤,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李景隆也看着直摇头。
他知道这些秀才们很废,可没想到这么废,便看向李逍道:“训练这群秀才身体有什么用,毕竟也不用上战场打仗啊咱们现在来了南京城,怎么还不行动?”
李逍笑道:“好钢靠磨,好铁靠炼,不经过磨炼,那就是废铁。人的胆量往往由身体决定的,身体气血足,胆子才会大。这帮人是要跟那些乡绅地主们作对的,这样弱不禁风,到时候被人喊一嗓子就吓到了,怎么能成事?”
李景隆恍然大悟,觉得国师能成为国师,还是有些东西的!
他又疑惑问道:“那咱就天天在这里训这群秀才?外面那些大家族可是想着法子对付咱们,还搞了个什么雷雨会谈,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得做些什么,要不派兵让我去把那参加雷雨会谈的人直接给剿了?”
李逍笑道:“且不说咱们不知道那雷雨会谈的地点,就算知道你若是直接缴了,怕是这些家族瞬间bào • dòng,场面就不可控了不急,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让他们商量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景隆似懂非懂,道:“以不变应万变,好计谋!”
李逍道:“攘外必先安内,这一城的官员都没搞定,外面那些人怎么搞?咱们暂时按兵不动,先稳定搞定城内的官员再说。”
李景隆点头道:“明白,国师英明。”
他虽然不知道李逍打得什么主意,但看到李逍风轻云淡的表情,犹如胜券在握,李景隆也就不再担心了。
李逍看到瘫软在地上的这群秀才,恨铁不成钢,挥动手中的皮鞭子抽了过去,骂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身体都掌控不了,能成什么大事?我对你们报以希望,磨砺你们,不曾想这么不争气???花钱让你们练身体,这好事哪里去找,一个个喊苦喊累,趁早给我滚回老家卖红薯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给你们机会,不想干的现在就滚蛋!”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别的不懂,这道理秀才们是懂的。
身体都掌控不了,能成什么大事?
花钱让你们练身体,这好事哪里去找?
喊苦喊累,趁早给我滚回老家卖红薯去吧.
李逍的话犹如利剑刺入他们的心窝。
这帮秀才犹如受到了天大的激励,咬咬牙一个个都爬了起来,继续跑步
当然,李逍也不是一味的虐待他们。
花钱差人去菜场采购大量的菜品和肉食,让慈溪卫的士兵们大锅煮饭。
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应有尽有,吃的极好,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虽然李逍骂他们,但这些秀才并非不懂感恩之人。
他们知道,国师训练他们,是为了他们好,又有好吃好喝招待,这真是人生中的贵人啊!
一个个心怀感恩之心,竟没一个人退出,全部坚持下来了。
吃完午饭,中午休息一个半时辰,下午又继续。
当然不全是跑步训练,还有各种其他训练,换着来。
训练到下午就结束了,李逍又组织他们分成各组,搞歌唱比赛,起初这些秀才唱不出口,但后来就放开了。
李逍也是用心良苦啊,分组搞比赛,激发他们的胜负欲,当众唱歌,训练这些秀才的脸皮和胆量,这些都是能用上的。
“别说,今天过得好充实啊”
“是啊,虽然累,但感觉特别有意思,能跟大家伙一起训练,还能唱歌,我还是第一次当这么多人面唱歌.”
“大家伙,好好珍惜吧,国师何等人也,这么训练我们,我觉得咱们这些人真是好运气,比那些留在京城的人幸运多了。”
“是啊,我也觉得,咱们这些吊车尾,反而走了狗屎运,明日一定好好训练,不能让国师大人失望啊”
到了晚上,秀才们回了宿舍,随后纷纷议论,感觉一天结束后,现在居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随后,这帮秀才们一个个累得虚脱,倒头就睡。
“真是令人难忘的一天,国师的训练方式与众不同啊,掌控自己的身体,才能掌控自身,文弱书生是成不了大事的!”
呼噜震天的房间里,于谦躺在地上,思绪万千。
他眼睛精光绽放,心中激动:“我的选择果然没错,抛弃国考第二的成绩,选到舍区这边来是对的将来我们这批人中,脱颖而出的人才能走入国师的视野,才是真正的英才,能受到重用!”
就这么几日过去,秀才们跟着李逍和李景隆,整日训练,一个个红光满面起来,训练多,吃的好,身体倍儿棒!
李逍整日也不干别的,就天天训练。
别说李景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南京城的官员们一个个也是二张摸不清头脑,就连外面那些家族得知消息后,也是懵逼。
难道国师是酒囊饭袋,想靠着训练这群文弱书生把他们灭了??
校场中,李逍和李景隆正坐在凳子上,盯着这群人训练,一名侍卫走了过来,禀报道:“国师,吏部尚书蹇义求见。”
闻言,李逍微微一笑,看向李景隆道:
“看,这不就上钩了么走,一同去见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