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任务还艰巨,但总算取得了前期的阶段性成果。而且通过跟乐师舞师们的接触,对于宫廷乐舞,他熟悉了很多,心里宽慰了些。可对于元正大会乐舞的安排,他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点子。
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如今心情轻松了一些,准备动手做点新饭食。他一边烧水,一边舀出半瓢粟米,淘洗干净,放进锅里,煮粟米粥。粥有了,还要弄点菜才好下饭。自从小默进了宫之后,他自己常常怎么简单就怎么吃。小默虽然挂念舒晏,但作为珍馐令,当然是以伺候好皇上的膳食为主,也不能天天来看他。而且即便来,舒晏也不允许从珍馐署给他带食馔。
本想从屋角的一个大瓮中掏出几块腌薤菜,但他伸进胳膊捞了半天,却只捞到一小块。哦,他突然想起,原来腌薤菜被自己吃完了,而这些天因为忙,新的薤菜还没来得及腌呢。索性先凑合一顿,明天再说吧,这一小块显然不够佐餐,但也不值得去想别的办法了。
哎,要是小默在的话,自己何至于这么清苦?舒晏虽然耐得住清苦,不太追求孔夫子所谓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是跟小默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当真是甚强于现在的。
“‘一箪食,一瓢饮’。我看你比颜回还清苦。精细食馔不吃也就算了,怎么连腌薤菜都不舍得吃够?你现在每年拿着四百石的俸禄,不比刚刚来洛阳时那么穷困落魄,而且没有家人负累,怎么还是这么糊弄自己呢?”
舒晏将粥和薤菜盛在碗碟里,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吃,就见小默拎着一个小瓦罐进来,略带怒色地对他嗔道。
“哪里,我要是吃了精细的菜肴,岂不是辜负了你送来的这番美意?”舒晏指着小默的那个小瓦罐笑道。
“少耍贫嘴了。”
“哪里耍贫嘴,我说的是真的,不知怎么回事,每次我的餐盘中单调乏味的时候,你总会准时出现。”
“嗯?这话倒对景。”小默一笑,将那瓦罐放在案上。
瓦罐口上盖着盖子,舒晏打开后,见是满满的黄橙橙的一罐,便问道:“是什么?”
“肉糜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