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被庆元子势大力猛的一拳捶在前胸,墨甲的胸口位置被凿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也因此漏了自身的底细。
在场几人皆看得分明,这件古怪墨甲竟是用硬纸扎出来的,内里还有纤细的竹条作为骨架,包裹住了一个干瘦的身躯。
类似的东西,齐敬之也只在乡间大户办白事的时候见过。
短暂的静默之后,纸甲人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忍痛开口道:「道爷莫要误会!小人这点儿微末道行,哪敢对道爷不敬!我隐匿于此,不过是要想拿到那个小姑娘身上的一件东西。」
谁知不讨饶还好,地上的纸甲人这一开口,庆元子就猛地抬起脚来,在他的胸口重重一踏!
纸甲的前胸位置登时瘪了下去,断裂的竹条扎入纸甲人的血肉,溅点血光。
与此同时,只听一连串咔嚓咔嚓的脆响,清晰的骨头碎裂声在巷子里回荡,更伴有连绵不绝的凄厉惨叫。
庆元子眼光如电、声吼若雷,「误会?没什么误会!道爷打的就是你这等鬼祟之辈!」
他踩着那人胸口,森然问道:「道爷一瞧见你这家里死了人的模样就觉晦气,老实交代,那个姓聂的疯婆娘是你什么人?」
纸甲人一怔,随即脸上竟显出怒色来:「老杂毛,你敢辱骂我家祖师?」
「嗯?我瞧你这厮脑子不大清楚,想必是活腻歪了!」
庆元子怒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脚,朝着纸甲人的胸口就跺了下去!
只听轰的一声,肉眼可见的气浪裹挟着尘土向四面八方翻滚而去。
漫天烟尘之中,大片大片的黑色烟气骤然升腾而起,转眼就化作了黑色的烈焰,诡异而热烈的燃烧着,在风中猎猎作响。
黑焰之中,一个站立着的干瘦身影若隐若现。
饶是庆元子凶威赫赫,见此也接连后退两步,暂避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