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脆响,他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垂头望着自己的巴掌,心想:「凭你也敢欺负我?」
王景华捂着脸颊,勃然大怒,破口骂道:「死要饭的,你敢打我?」
他站起来,意欲还手,却见祁畅目光阴鸷,神情可怖,手上一顿,祁畅便已经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搡回椅子里,抬手又是一个巴掌。
他为了活命,委曲求全,做出莫大牺牲,岂能让一个白身羞辱?
「谁是要饭的?」
「你!死……」
又是一个耳光,祁畅死死按着王景华:「谁是要饭的?」
「你!」
再挨一个巴掌过后,祁畅再问:「谁是要饭的?」
王景华呜咽一声,改了口风:「是我,是我总行了吧。」
祁畅松开他,直起身,腰杆挺的笔直,有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之感。
魏王到来时,祁畅和王景华各据一方,低头喝茶,王景华左脸红肿,嘴撅的能挂一个铜壶,二人起身和魏王见礼,王景华一边看魏王,一边把诉苦的话咽了回去。
如今他很会察言观色,魏王不是他爹,这苦诉了也无用。
魏王看祁畅一眼,见他神色与从前不同,便暗道此人果真是中山狼,无情兽。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落座于首位:「二位是同乡,又是熟识,可惜今日还有要事,不能饮酒,不然当浮一大白。」
他将手伸向书景,书景立刻取出一张竹纸,送到魏王手中。
魏王将竹纸放到桌上,让二人看:「宽州之事,大抵如此。」
王景华刚要伸手,看到祁畅一眼扫过来,心头暗骂,然而还是将手缩了回去,祁畅拿过纸细看一遍,见上面写着:
「元章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与金虏和谈失败。
元章二十八年八月二十六日,敕使秦方被杀。」
看过之后,他将纸放回桌上,王景华连忙拿在手中一观,看过之后,面色却是骤然黯淡——秦方之死,便是他爹倒台的开端,虽然没有判他爹shā • rén之罪,最后却仍是落了个家破人亡。